暖暖的陽光,淡淡的和風,午後的武昌城籠罩在無盡的愜意之中。
葉雲飛絲毫感覺不到這種愜意,感覺到的隻是女扮男裝的沈心月手中淩厲的劍勢。經過五六天的調息,他的內力已經逐漸重聚,甚至有超過以前的感覺,此刻,他將沈心月的變化完全看在眼裏。腳尖一點,身子向後傾去。
沈心月麵帶微笑,手上並不含糊,薄如蟬翼的軟劍輕輕抖動,宛如舞者舞動的水袖,如此好看,卻又如此致命。
葉雲飛後退一丈,剛立定,沈心月的軟劍已經到了麵前,並不慌亂,從容伸出劍指,夾住劍身。
沈心月手臂輕抖,軟劍立刻如狡猾的泥鰍在葉雲飛的劍指間滑行,蜿蜒而去。頃刻間,劍身過半。
葉雲飛頭向後仰,劍尖擺動,如蛇吐信。葉雲飛手指用力,終於扼住滑動的劍身。
沈心月嬌嗔一聲,軟劍倒轉劍尖,直擊葉雲飛握住劍身的劍指。
葉雲飛淡淡微笑,立刻收回劍指,連退數步,負手而立。
沈心月也不追擊,右手輕揚,回劍入袖,道:“葉公子功力又有精進,我現在真的沒有必勝之心了。”
葉雲飛道:“沈姑娘處處留有餘手,若真要全力出手,我現在隻怕被打的滿地找牙了。”
沈心月嗔道:“還叫沈姑娘,真後悔剛才出手太輕了。”
葉雲飛嗬嗬一笑,投降道:“沈公子,沈諾公子,謝謝你剛才手下留情。”這一瞬間,他想到了慕容雪,還有那幾乎一模一樣的對話。
沈心月似乎嗔怒更甚,道:“我讓你暗中護送赤霄劍到名劍山莊,你倒好,劍和船都弄沒了,你說你該不該打?”
葉雲飛慚愧道:“這件事確實是我的錯,葉某在此給沈諾公子賠禮道歉。”說到“沈諾公子”的時候,葉雲飛故意提高聲響,說完又誇張的做了個鞠躬的動作。
沈心月終於麵回微笑,道:“我現在終於明白了,為何雪妹會為你傾心了。你這人啊,根本就是個無賴。”
葉雲飛第一次聽到別人說自己是無賴,大感有趣,又聽對方提到慕容雪對自己傾心,雖然明知對方是故意調侃,但也忍不住麵紅耳赤,道:“無賴這個詞語恐怕並不適合我吧?”
沈心月笑道:“你不想當無賴也行,光賠禮道歉還不行,還得答應我一件事情。”
葉雲飛自然知道沈心月的事情並不簡單,就算她不故意刁難自己,那事情也非易事,苦笑道:“沈公子請說,隻要不是殺人越貨的事情,就算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
沈心月淡淡點頭,目不轉睛的看著葉雲飛,一陣思索,道:“具體事情我還沒有想好,想到了我告訴你。”
葉雲飛大感無奈,也隻好點頭同意,接著道:“沈姑娘為何會在這裏呢?”
沈心月道:“你們坐的船無故著火,後來總算收到消息說你們沒事,可不久後又聽說雪妹生病了,而且病得很嚴重,我就過來看看咯。”
“哦”,葉雲飛沒頭沒腦的答了一句,心中想問慕容雪病情如何,又怕被沈心月笑話,話到喉嚨又收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