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劍山莊坐落在山頂位置,層林掩映。一條一百零八級的台階消失在山莊的大門口,大門外是一片石地廣場,幾株野草從廣場地麵的石縫中生長出來,散發著別樣的生命力,大門兩旁是一對大石獅子,威嚴佇立,經受著百十年的風吹雨打。
葉雲飛和沈心月踏入名山山莊大廳的時候,慕容風和吳宜岫兩個風華正茂的少年正在下棋。
吳宜岫擲落一子,笑道:“兩位一到,這局我便贏了,特別是葉兄,真是我的福星。”
慕容風微微搖頭道:“吳兄下棋戾氣太重,求勝心切,未必能贏,此招看似讓吳兄占盡上風,其實弊大於利。吳兄不信的話,五步之後自會感覺到。”說完輕撚一子,緩緩落下。
葉雲飛雖明棋理,卻不精通,隻見黑白雙方相互糾纏,一時勝負難分。
吳宜岫笑而不語,自信緩落一子,慕容風依舊搖頭,再落一子,如此下去,雙方並不思索,已過五子。
吳宜岫指夾棋子,舉棋不定,歎氣道:“慕容兄高明啊。”
慕容風道:“我也隻是一時運氣罷了。贏了吳兄半子,卻需花費半晌時間啊,不過也頗為難得。”說完,二人同時大笑。
慕容風回頭看著葉雲飛,道:“葉兄光臨,也不提前知會一聲,好讓我來武昌城迎接你哩。”
葉雲飛道:“我不請自來,而且打擾了兩位的雅興,兩位不要怪罪才好哩。”
吳宜岫側目看著旁邊的沈心月,對著慕容風道:“葉兄沒有通知你,也許通知了別人呢。”
沈心月白了一眼吳宜岫,道:“我也隻是趕巧遇見罷了,你家雪兒呢?”
吳宜岫淡淡一笑,道:“雪兒說要給我和慕容兄烹茶,在後堂呢”沈心月聞言尋著後堂而去。
葉雲飛聽到他們談及慕容雪,不自覺的心跳加速,又想到馬上就要見到日夜牽掛的佳人,一時莫名緊張起來,手足無措的尋了處椅子坐下。
吳宜岫自然沒有發現葉雲飛細微的內心變化,可依舊無語,此時場麵頗為尷尬,三人竟一同緘默。
慕容風顯然瞧見了吳宜岫和葉雲飛之間的微妙關係,輕咳一聲,道:“葉兄此次從成都而來,不知令師身體如何?”
葉雲飛微歎一聲,淡淡搖頭,也不答話,但他黯然的表情已經告訴二人答案。
慕容風想不到自己哪壺不開提哪壺,一時也找不到話說,正在此時,就見沈心月托盤端著幾杯茶水走進大廳。
葉雲飛聽見腳步聲,抬頭望去,偏偏是沈心月,內心的失望和竊喜同時閃現,那種想見又不敢相見的的情緒完全擾亂了他的心智。
沈心月將茶杯放下,遞給葉雲飛一杯,道:“雪妹身體不適,回房休息了。”
葉雲飛心中苦笑,他自然是知道沈心月話背後的含義,慕容雪根本不願見自己,又想到她曾經寫的那句“此後逢君君亦老,莫憑杜宇春心鳥”的傷詞愁句,內心一時傷心無比,似乎忘記了周圍的事物,隻是強大精神故作鎮靜,生怕被人看穿。
吳宜岫聽聞慕容雪身體不適,也顧不得喝茶,連忙跑去尋慕容雪了。看著吳宜岫慌張的神情,沈心月欲言又止,回頭去看葉雲飛,見到的卻是他失魂落魄的樣子,隻得淡淡苦笑。
葉雲飛慢慢將自己從失落中抽離出來,對著慕容風道:“不知老莊主此刻何在,我有幾件事想當麵請教。”
慕容風道:“爺爺此刻正在閉關,過幾日方會出關,葉兄有什麼問題,恐怕要等上幾日了。”
葉雲飛此刻如何會有這等閑心,恨不得馬上離開名劍山莊,道:“那些事情也是無關緊要之事,既然老莊主在閉關,我便告辭了。”
沈心月道:“老莊主閉關之前已經知道葉公子定會前來,所以特別囑咐我們,定要留住葉公子,葉公子如此去了,我們不好交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