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雲飛和沈心月來到白天相遇時的酒館,背對著慘淡的月光,舉手輕拍緊閉的酒館大門,數聲後仍不見反應。
葉雲飛聳肩道:“裏麵一點呼吸聲都沒有,看來今晚酒喝不到,閉門羹卻可以吃個飽。”
沈心月眉宇低沉,道:“沒有呼吸,說不定他們已經遭了錦衣衛毒手了。”
葉雲飛大叫:“不會吧。”然後右掌輕推,咿呀一聲,大門順勢而開。
屋內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葉雲飛運氣於雙眼,屋內事物立刻變得清晰可見。環顧四周,屋子裏還是白天的布置,沒有打鬥的痕跡,連被他震碎的桌子都原封不動的躺在地上,頓時放下心來,那爺孫二人應該沒有遭到錦衣衛去而複返的毒手,正在此時他就聽見了沈心月清脆悅耳的聲音。
沈心月笑道:“大門緊閉,肯定不會是被錦衣衛抓走了,你這個啊,叫心急則亂。”
葉雲飛此時才明白過來,沈心月故意用語言急自己,看自己出醜,也無心計較,道:“他們沒落到錦衣衛手裏自然是好事,被你笑話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沈心月神情詭異的道:“你不會是看上別人的俏孫女了吧,不然也不會讓一代大俠葉雲飛六神無主啊。”
葉雲飛大感無趣,道:“錦衣衛是我打傷的,他們如果有事,這孽自然就是我造的了。”
沈心月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然後誇張的點頭,接著又若無其事的道:“雖然他們沒事,但你多半已經給名劍山莊引去禍水了。”
葉雲飛早已習慣了沈心月的一驚一乍,也不去理她,獨自走到櫃台去找酒去了。
沈心月見對方並不把自己的話放在心上,也做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負手跟在葉雲飛身後,喃喃道:“我聽聞錦衣衛正在四處派送武林大會的邀請函,如果他們到名劍山莊恰好看見了你,你覺得名劍山莊會沒有禍事麼?”
葉雲飛自然想過這個問題,仍然毫不在意,道:“到時說不定我已經不在名劍山莊了,而且這件事本就和名劍山莊毫無關係,他們也不能因為我打傷了幾個人就和名劍山莊這樣的江湖名門翻臉吧。”說完在櫃台裏尋著一壇深澗香。
沈心月“哦”了一聲,道:“如果名劍山莊不接受邀請函,又窩藏刺殺江南好漢的殺人犯,還有那個殺人犯剛好毆打了朝廷命官,你覺得這些問題加在一起,可不可以讓名劍山莊除名呢?”
葉雲飛確實沒想到他可能成為錦衣衛對付名劍山莊的理由,從踏入武昌城開始,他的思緒都因為慕容雪零亂不堪,此刻經沈心月提醒,一身冷汗,道:“那我就不回名劍山莊了,在這裏喝個酩酊大醉。”一手扯開酒壇封印,醇酒灌入喉嚨。
沈心月道:“就算你不回去,錦衣衛一定有證據證明你去過名劍山莊,要知道錦衣衛是以刺探消息出名的,說不定名劍山莊都有錦衣衛的臥底。”
葉雲飛終於無法保持淡定,噙著一口深澗香,轉身看著沈心月,沈心月一臉無辜。
沈心月奪過深澗香,也學著葉雲飛羈飲一口,酒水濺臉頰玉肌上,晶瑩剔透。葉雲飛輕抬玉手,用羅袖擦幹嘴角的酒水,笑道:“這樣喝酒確實很過癮。”
葉雲飛呆呆的看著沈心月,她雖然一身男裝,但她的美麗依舊毫無掩飾的散發出來,特別是剛才豪飲深澗香的動作,既英姿颯爽,又不失女兒魅態,葉雲飛從沒有想過這個整體和自己鬥嘴的大小姐會如此美麗。
沈心月見葉雲飛目瞪口呆的樣子,以為對方被自己隨口胡謅震懾住了,一時又覺得大不好意思,安慰道:“其實事情也沒有這麼嚴重,慕容錦不是打算接受邀請函麼,這樣的話,剛才的問題都不是問題了。”她說到最後的時候聲音明顯變小,到“不是問題”的時候,已經細若蚊鳴了,原因是她接觸到了葉雲飛飽含深意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