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雲飛道:“如果我僥幸贏了劉千戶,名劍山莊和峨眉派是不是可以不用參加武林大會了呢?”
劉長征點頭道:“如果我在這種情況下仍贏不了葉公子,名劍山莊和峨眉派自是可以不用去參加武林大會的。”
慕容風上前兩步,輕聲道:“葉兄雖然是名劍山莊的朋友,但這件事還應由我名劍山莊自己解決,這一戰理該由我出頭。”
葉雲飛感激之情溢於言表,道:“慕容兄太不相信我了吧?”
慕容風扭頭看了一眼慕容雪,低聲道:“這並非是相不相信的問題,在場眾人都不希望葉兄如此冒險的。”
葉雲飛哈哈一笑,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年輕的自信寫滿臉頰,道:“我從來就是個敬畏死亡的人,死亡如此無趣,又怎麼會拋棄下我的朋友呢?”
慕容風無話可說,隻得搖頭退回。
沈心月輕咬嘴唇,看著衣衫浮揚的葉雲飛,道:“隻是不知這勝負究竟如何區分呢?”
劉長征淡淡道:“以生死做勝負之分,有何異議?”
沈心月道:“枉論生死,反而無趣。”接著手臂輕揚,軟劍在手,劍隨手動,在地上畫了個直徑三丈大小的圓圈,道,“沈諾提議,誰身出圓圈,就算誰輸。當然,如果死在圓圈以內,自然也就是輸了。兩位以為如何?”
葉雲飛自然知道沈心月在幫助自己,自己如果感覺不敵,大可退出圓圈,保全性命,沈心月故意提及自己“沈諾”的身份,無非是讓劉長征看在長江會的麵子上,不好拒絕這個提議,頓時再次見識了沈心月的縝密心思,道:“沈公子這個提議頗為有趣,我沒有問題。”
劉長征心下思量,葉雲飛此刻傷勢嚴重,自己有必勝之把握,之怕他為了保全性命,關鍵時候故意退出圓圈認輸,反而不是美事,但一想到那俊俏的沈諾是在應天府叱吒風雲的長江會的少當家,又不便拒絕。又想到,就算葉雲飛又逃跑意向,自己也足有把握將其殺死,冷冷道:“既然葉公子同意,我怎能拒絕呢。”
慕容雪在沈心月牽著袖子的情況下,默默的退出廣場中央。
廣場中央的圓圈裏站立著兩個少年,看似隨意的神色,卻偏偏無法掩飾他們眼內閃過的殺意。
劉長征右手一伸,那沒入石板的繡春刀驟然抽離刀鞘,飛回到他的手中,刀身反射著淡淡的日光,明晃晃的十分耀眼。
葉雲飛緩慢的抽出背上的石中玉,嗆啷啷寶劍出鞘,劍身和劍鞘發出摩擦聲音,既刺耳又悅耳。
葉雲飛暗運真氣,早已無呼無吸,注視著劉長征每一個變化,對方明晃晃的刀絲毫無法影響他高度集中的目光。
劉長征感受到了對方強大的氣場撲麵而來,暗讚對方高明,即使重傷,仍有如此氣勢,頗為難得。收神凝氣,將內力提升到最高境界,漸漸的,繡春刀狹長的刀身上泛起清霜。
葉雲飛再次感覺到了寒氣乍生,而且這次的寒冷明顯高於上一次,又想到現在的自己卻是重傷未愈,雖然剛才已經暗自調息,但那完全是杯水車薪。
葉雲飛手握石中玉,心道隻能以快打快了,大喝一聲,猛然起身,飛刺而去。
劉長征單刀染滿霜雪,看著葉雲飛飛奔而來,一聲悶哼,單刀橫揮,刀氣暴漲,攔腰而去。
葉雲飛心道遭殃,也無法變招,隻得慌忙落地,強提真氣,豎劈長劍,用劍氣對抗刀氣而去。
葉雲飛感覺到了對方源源不絕的寒冷真氣,在兩股真氣相接的瞬間,那種刺穿骨髓的寒冷幾乎讓他連石中玉都無法握住。
葉雲飛悶喝一聲,如呐喊撕心裂肺般,想要震碎那種寒冷,無奈寒冷剛剛消失,又接踵而至,如附骨之疽,無法擺脫絲毫。
劉長征內心大驚,對方居然可以硬碰硬的接住自己頗為得意的冰玄真氣,心道此子不殺,日後必成大患,猛喝一聲,真氣再次暴漲,排山倒海而去。
此時的葉雲飛早已接近油盡燈枯的環節,也不敢過分強提內氣,怕牽動了先前的內傷,正在這尷尬時候,對方的真氣再次傾倒而來。
葉雲飛如颶風中的樹葉,那能反抗絲毫,身子不住後退。
眼看著身子將要退飛出圓圈,葉雲飛哪裏再去理會是否要牽動內傷,長嘯一聲,發絲零亂,猛提真氣,勉強站住,腳後跟便是圓圈界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