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雲飛暗自奇怪,張清霜雖然做事固執性格偏激,但卻是恪守禮儀的大戶小姐,為何此刻竟如此意亂情迷,不能自已,突然心頭一緊,莫非那紅花上麵有讓人催情的氣味。
正在此時,柳長青突然又收回手掌,指尖離來張清霜臉龐的瞬間,張清霜的眼內一絲失落轉瞬即逝。這種欲擒故縱的調情手法,被柳長青玩弄得淋漓盡致,讓葉雲飛都暗歎高明。
柳長青滿含深情的看著張清霜,柔聲道:“清霜,你瘦了。我說過,連雲鏢局的事情就是我的事,你以後不能這樣勞累自己的,就當是為我愛惜一下自己的身體,好嗎?”
張清霜眉目低沉,欲言又止,最終開始脫口道:“你能告訴我你的過去嗎?”
柳長青哈哈一笑,道:“原來清霜是為此疑惑,這樣怨我,我早該告訴你的過去的。”然後稍稍停頓,語氣怨怪道:“在你之前,我曾經有過一個女人。她對我很好,我也很愛她,可是後來她心裏有了別人,離我而去了。這麼多年來,我一直很內疚,一定是我不夠好,她才會選擇別人的,每想到這件事我都很痛苦,那是一種男人無法原諒自己的痛苦,如果我能夠對她更好,更加的嗬護她,她或許就會留在我的身邊。”說到此處,他幾乎有點無法站立,那種自責內疚的痛苦神色瞬間布滿臉容,似乎陷入一種無法自拔的往事,最後無奈的一屁股坐在石凳上,額頭汗水直流。
葉雲飛想起任靈兒,眼前這個柳長青簡直就是個欺騙感情的混蛋,可他如此拙劣的演技卻偏偏讓張清霜心疼不已,她正在為他擦拭額頭的汗水。
張清霜出現了內疚的神色,手上溫柔的卻沒有停息的傳到柳長青額頭上,自責道:“都怪我不好,不該問那些讓你傷心的往事,那件事對你的影響一定刻骨銘心吧,不要想那些了,好嗎?你上次問我關於張氏族譜的事情,我今天帶來了。”
果然不出所料,柳長青的一舉一動都是為了得到張氏族譜,但葉雲飛卻產生一種無能為力的感覺,他總不能現場衝下去殺了柳長青吧,更何況柳長青豈是易與之輩。
柳長青似乎逐漸從往事中覺醒過來,神色稍稍緩和,微微歎氣道:“過去的事情,就像胸口的傷疤,揭一次痛一次,不過現在不要緊了,隻要我們以後好好的就行了。”
張清霜從袖中掏出一個卷軸,素布淺色,古樸平實,道:“按我張氏祖訓,這族譜是不能給外人看的,就連是我,都不曾見到幾次,現在我所有的親人都過世了,你就是我的唯一親人,我把它交給你,也不算違背祖訓吧。”
葉雲飛心想,從張清霜離開成都,也就是月餘時間,而這段時間就能讓張清霜對柳長青托付終身,也不知這其中用了多少手段,恐怕也不乏卑劣齷齪。
柳長青接過族譜,眼神堅定道:“我一定不會辜負清霜的厚愛。”
張清霜略帶疑惑道:“長青告訴我,這族譜有什麼重要意義嗎?”
柳長青微微歎氣,道:“實話告訴清霜,聽說這族譜裏麵關係到一座寶藏,如果傳說是真的,我們可以取出寶藏,連雲鏢局可以利用這筆錢重振舊日聲勢。我以前一直不說,是怕清霜知道後,會覺得我和你在一起是為了這座寶藏,現在告訴你,你不會誤解我吧。”
張清霜甜甜一笑,道:“如果我真的愛你,就算把寶藏送給你有如何呢?更何況隻是個傳說。”
柳長青輕輕親吻張清霜,那虯卷的胡須輕輕撫摸在那玉容嬌麵上,柳長青伸手摘去張清霜頭上的紅花,用指一撮,花瓣灰燼。
柳長青依依不舍的離開張清霜的朱唇玉嘴,淡笑道:“今晚我還有些要事要辦,明晚好嗎?”
葉雲飛內心一顫,柳長青如此輕佻,莫非他們已曾共赴巫山,不由心中怒火叢生:如此玩弄感情之徒,勢必誅殺。
張清霜如一個善解人意的妻子,點頭道:“既然長青有要事需辦,當然是事情重要了。”
柳長青又用手在張清霜鼻上輕輕捏了一下,張清霜嬌嗔著白了一眼,那種幸福流露,恐怕要勝過多少新婚夫婦,可她如果知道眼前這個男人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玩弄感情之徒,也許想死的心都會有的,葉雲飛想到此處不住搖頭。這或許就是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