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長巷,半分月光,巷頭一盞街燈昏暗,將柳長青的身影從巷這頭拉長到巷那頭,落在窄巷的石牆上。
他走得很慢,每輕抬一次腳步,一種無法言語的竊喜都在內心流竄一番,他從沒想過事情如此簡單,袖中的族譜卷軸,是可以打開千百年來人們無限渴望的寶藏,更重要的是那寶藏還關係到成仙成佛的奧秘,這一切似乎來得來容易的,但這或許本就是理所當然的。這一個月下來,他幾乎對張清霜用盡了所有的調情手段,還好這些手段都很奏效,當然,現在都不重要了。
柳長青越走月輕快,內心越來輕鬆,然後他就看見了巷子的出口站在一個人。
那人背對而立,月光和燈光都瀉在他的背上,烏黑略帶蓬鬆的頭發,褐色的麻布長衫,一柄長劍斜掛在背上,劍身都被黃布包裹,隻露出一把古樸的劍柄。
柳長青心頭一陣凜然,雖然自己剛才由於竊喜失神,但眼前這個人是似乎無聲無息的出現在這個巷子裏,他沒有絲毫動作,但從他身子散發的寒氣卻撲麵而來,讓人毛骨悚然。
柳長青沉聲道:“朋友可否報上姓名。”
那人緩緩的轉過身來,那是一張同樣虯髯大漢的臉,劍眉下寶石般的眸子正射發出深邃的目光,隻見他淡淡道:“如果我告訴柳兄我的名字,那麼柳先生今晚必死無疑了,你還要知道嗎?”
柳長青微微錯愕,內心快速的搜索著類似的高手,無奈查無此人,但他始終是一代高手,表麵不動神色,道:“朋友氣勢不凡,又知我姓名,按理說應該好猜的,除非你根本沒有用真麵目示人。”
那虯髯大漢自然是葉雲飛無疑了,他故意出現在此刻,又保持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無非是想從心裏氣勢上全麵打擊柳長青,現在看來,效果不差,道:“柳兄孤陋寡聞罷了。既然柳兄連我名字都無法猜出,看來我真的高估你了,讓你三招又如何?柳兄請全力以赴,千萬不要留招啊。”
這故意讓三招的話,自然也是隨口說說罷了,如果柳長青正的抱著僥幸刺來三劍,就一定中了葉雲飛的計策了。對決過招和運兵打仗恰如一會事情,實則虛之,虛則實之,根本就沒有什麼規則可循。
柳長青臉色陰晴不定,一直以來,他自負一方高手,可此刻連對方虛實都無法摸清,那種打擊不言而喻,突然他雙目微抬,嘴角泛笑,道:“清霜的床上功夫可真是不錯,別看她一本正經的樣子,脫去衣服可有勁了。”
葉雲飛聞言頓時心神失守,想到那白淨如紙的張清霜果真被他玷汙了,一番失落頃刻襲上心來,士氣跌倒到了極點。
正當葉雲飛情緒低落的瞬間,柳長青驟然騰身而起,長劍出鞘,直取葉雲飛麵門而去。
葉雲飛幡然醒悟,柳長青或許隻是為了打擊自己,而隨口胡謅的,那麼張清霜也許仍然純淨無暇,潔白如玉,想到此處,那失落的情緒逐漸被調回起來。而此時,柳長青的劍已經在三尺外的位置。
葉雲飛腳尖一點,身子向後滑動,在身子後移的瞬間,石中玉離鞘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