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雲飛回退也是無奈之舉,快速前傾的柳長青幾乎封住了他所有變化,他能做的隻有後移,也為他拔劍騰出時間。
葉雲飛後退兩步,從他剛才運氣的程度看,至少應該後退一丈,而現在才退兩尺,突然變退為進,這一變化格外突兀,退與進的轉換也隻在眨眼間便完成,口中朗笑道:“柳兄這般偷襲,未免太小家子氣了。張姑娘特重貞潔,你就算想輕牽玉手,隻怕也要用上迷藥吧。”
柳長青因為葉雲飛的先退後進變化微微錯愕,然後又聽到對方泯然不懼的話語,士氣頓時低落幾分,手上並不停歇,長劍直刺。
高手過招,特別是武功層次相近的人,比的就是士氣情緒,細節微觀的感情,一高一低之間,上風下風瞬間轉換。
石中玉對準柳長青的長劍,劍尖相擊,兩股內力相衝,柳長青此刻仍半懸空中,自然處於不利狀態,頓時被後推出去。
劍尖相對,如果雙方故意而為,在高手過招中是很難做到的,因為高手的劍是飄忽不定,不易捉摸的,而葉雲飛居然可以在那麼短的時間找準對方劍刺的方向,還要克服對方長劍故意的閃躲,從而達到劍尖相對,實屬不易。
柳長青想不到對方用此招破自己趁勢而為的一劍,心緒自然繼續低落,身子繼續後飛。
葉雲飛乘勝追擊,點足而上,大喝一聲,長劍橫削,道:“你害的靈兒還不夠慘嗎,現在又想毀張姑娘的清白,今晚必殺於你。”
柳長青當然知道對方身份,但卻想不到對方是因為自己玩弄感情而要痛下殺手,頗有種無奈的感覺,正要辯駁,卻看見對方長劍橫到,隻好繼續應付。
其實柳長青也不是如此不濟,隻是從一開始就被葉雲飛牽引,處處處在下風,此刻也不例外。
柳長青揮劍反擊,封住自己胸前要害位置,大喝一聲,勉強找回失去士氣。
場麵完全被葉雲飛控製,眼看石中玉就要攔腰斬去,卻手臂一緊,劍勢遊走,橫削柳長青手腕袖口。
柳長青又是一驚,想到袖中的張氏族譜,終於明白對方真正目的,連忙收回左手,卻為時已晚,袖口已被挑開,族譜卷軸驟然飛出,遠拋而去。
葉雲飛雙腳互點,借力使力,臨空換氣,轉換方向,向遠飛的族譜騰去。
柳長青有種被耍的感覺,卻不敢半點遲疑,猛提內力,追著葉雲飛而去。
麻布卷軸製作的張氏族譜在空中遊蕩,劃過一道美麗的弧線,越飄越遠,掠過幾間屋頂,前麵就是悠悠秦淮河。
葉雲飛暗提內力,手臂一揚,束氣成絲,劍氣仿佛伸長的手臂,輕輕一掂,卷軸改變方向,飛向葉雲飛。
正在此時,一道黑影用幾近人類極限的速度快速掠過葉雲飛身前,黑影消失,卷軸消失。
葉雲飛和柳長青紛紛落地,均不再互毆出招,直勾勾的看著那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