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染枝目光斜視,似笑非笑道:“染枝現在感覺身體不適,王爺請回吧。”
對方如此直接的下逐客令,朱高燧隻好尷尬一笑,道:“既然如此,本王告辭了,改日再來探望染枝姑娘。”說完便真的轉身離去。
在朱高燧踏出房門的時候,夏染枝輕聲道:“王爺那詩,染枝收下了。”朱高燧滿意一笑,下樓走去。
葉雲飛見識了夏染枝軟硬兼施的對人手段,果然是秦淮名豔,頗有一手。
葉雲飛感覺到朱高燧已經走遠後,縱下房屋,笑道:“他可是朱棣的三兒子,染枝的態度,確實讓人解氣,但不怕真的他翻臉?”
夏染枝嗤之以鼻道:“這些所謂的王孫貴族,他們的秉性我都摸得一清二楚,自以為風流倜儻,又最愛假裝討女人歡喜,這樣的人最好對付了。說實話,今天若不是為了救你,我連見他一麵都會覺得惡心。”
葉雲飛道:“染枝的意思是他今晚是衝著我來的?”
夏染枝撲哧一笑,道:“葉少俠以為呢?我是故意讓他進來的,這樣也好,你就可以安心在這裏養傷了。”
葉雲飛道:“那手臂上的傷,也是假的了?”
夏染枝風情萬種的白了一眼,然後一手伸入袖內,取出了那個白色紗布,放在桌上,道:“染枝很聰明,是嗎?”
葉雲飛看著桌子上半卷著的白色紗布,突然伸手拿起紗布,放在鼻前深深吸氣,雙目遊離,顯然進入了沉思。
葉雲飛這一舉動讓夏染枝頓時粉頰紅暈,赤潮久久不能退去,而接下來的事情更讓她嬌羞不已。
葉雲飛放下紗布,竟牽起夏染枝的綿綿柔荑,在鼻尖一聞,然後才放下對方纖手。
夏染枝耳輪臉頰的紅色淡淡褪去,突然臉色一冷,嗔怒道:“葉公子如果以為染枝隻是一個秦淮歌女,便可隨意輕浮,就大錯特錯了。”
葉雲飛恍然醒悟,連忙道歉:“對不起,染枝,我真的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一時感覺這裏有種似曾相似的氣息,剛才紗布上有,但藥味更濃,就想是不是染枝身上的氣息,便做了如此荒唐之事。”
看著葉雲飛一臉呆相,夏染枝雲開日出,露出笑意,道:“姑且就原諒你這一次了,下不為例,不然我一劍殺了你,那可不管是不是救過你。”
葉雲飛暗罵自己失禮,道:“按理說,我的命是染枝救的,染枝想要隨時都可以拿去,但我可不想因為唐突佳人而丟掉小命,我保證下不為例。”
夏染枝眼神幽幽,略帶羞怯的道:“其實剛才也不怪你,從染枝出生開始,身體確實自帶一種特別的香味。”
葉雲飛心想這世上還有如此奇怪之事,但一想自己在水中一天一夜都活了過來,這世上還有什麼奇跡不能相信呢,想到這裏,突然驚道:“我現在必須離開此地,再不回去和他們打聲招呼,他們就以為我死了。”
夏染枝理解道:“染枝當然理解你的心情,你現在的傷勢要緊嗎?如果沒有恢複,還是不要逞強的好。染枝可以派人送信給名劍山莊的人,讓慕容小姐消了為君擔憂之苦。”說到最後幾句,自然是打趣了。
葉雲飛從醒過來,還沒有仔細探查傷勢,但自我感覺應該沒有多少問題,道:“染枝好意,葉雲飛心領了,我還有很多要事需辦,救命之恩,來日必報。”
夏染枝輕輕點頭,算是同意了葉雲飛的離去,道:“好自為之。”
葉雲飛滿懷思緒的走到門前,正要開門,卻聽夏染枝道:“若染枝為了圖你的救命之恩,倒不如不救。”
葉雲飛遲疑一下,並未回頭,開門而去。心頭暗問:夏染枝最後那別具風情的話,是不是也和對朱高燧一般,隻是鬆弛之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