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猛烈的爆炸立刻吸引了眾人的目光,當路人停足矚目在秦淮河時,河麵已經開始恢複平靜。濺起的水花嘩啦啦的落在水麵上,蕩起一圈圈漣漪,最後波紋消散,止於平靜。
葉雲飛轉過頭去看那幾個孩童時,他們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了,留給葉雲飛的隻有他自己的一個苦澀笑容。
嘩的一聲,折扇打開,接著又傳來一個青春激昂的聲音:“江南霹靂堂的火器果然名不虛傳,小葉可要小心了。”
葉雲飛扭身看著白衣飄飄,折扇輕搖的左鳳棠,苦笑道:“剛才那幾個小孩把點了引線的蹴鞠火器踢過來時,如果慢了半息,他們就灰飛煙滅了。”
左鳳棠淡淡一笑,道:“你殺了霹靂堂堂主劉易龍,他們早想著報仇,那幾個小孩雖然不會武功,但說不定暗地裏練習了多少次,哪有那麼容易失手。”
葉雲飛無奈道:“如果他們將這樣的火器拋入名劍山莊,那後果不堪設想。”
左鳳棠安慰道:“他們選擇單獨刺殺你,就說明他們還有江湖道義,不會大範圍投放火器的,你放心吧。”
葉雲飛微微點頭,道:“但願如此。”
二人並列而行,夏天的暖陽照在二人臉龐上,同樣的青春年少,英俊瀟灑,但左鳳棠卻多了幾分書卷氣的優柔風流神韻,而葉雲飛的眉宇間卻滿含憂鬱,眉頭半展,心事重重。
葉雲飛將近幾日的變故和剛才巧遇陸夏的事情告訴了左鳳棠,左鳳棠立刻進入了沉思。
左鳳棠沉吟般道:“你選擇和紀綱合作,雖然在對付十二樓上或許可以有奇效,但千萬要小心,不要讓紀綱做了槍使。”
葉雲飛道:“這也正是我擔心的地方。你說紀綱知道道衍是十二樓的人嗎?”
左鳳棠思索片刻,才緩緩道:“錦衣衛專門負責情報工作,我覺得這一點是瞞不住紀綱的,否則也不會因為你一句‘十二樓’就和你合作。但問題是為什麼紀綱沒有采取行動扳倒道衍呢?”
葉雲飛也冷靜下來,慢慢分析道:“道衍對朱棣的影響,豈是一個在靖難之役途中毛遂自薦的武夫所能撼動的。紀綱要除道衍,或許真的隻能用江湖手法。”接著又苦笑一聲,做了個頭大如鬥的動作,道:“難道紀綱要我和他合作,聯手殺了道衍?”
左鳳棠道:“紀綱此人狂妄之極,這樣的事情,他是可以做出來的。而且聽你說,張氏族譜也落到了道衍手裏,現在雪花玉佩在紀綱手裏,他急切的需要二者合一,看看對寶藏可有什麼新的線索。哈,看來紀綱要你做的第一件事,十之八九就是殺道衍。”
葉雲飛大感無奈,道:“除了道衍連同柳長青偷襲我外,我對他的印象真的不差,幫助紀綱殺道衍,也不知是對是錯。”
左鳳棠道:“要連根拔起十二樓,我讚同你殺道衍,以道衍的修養,在十二樓中一定舉足輕重。沾鏡真的退出十二樓了?”
葉雲飛回憶起沾鏡扯下衣襟,露出雪白胸脯的動作,頓時有些莫名的心跳加速,道:“至少我看不出她有什麼作假成分。”
左鳳棠沉聲道:“我沒有見過沾鏡說此話的表情,不好判斷是真是假。但我始終覺得沾鏡並不是那樣一個人,她到紀綱身邊會不會有什麼目的呢?”
葉雲飛突然雙目反光,擊掌道:“我知道了。紀綱想殺道衍,無非是為了張氏族譜,如果沾鏡道紀綱身邊的話,那一定就是為了雪花玉佩了。”
左鳳棠點頭道:“隻要查出沾鏡什麼時候到薛祿身邊,看看是否是最近兩天的事情。不過有一點,紀綱得道雪花玉佩的事情,我也隻是此刻才得知,沾鏡或者道衍如何得知呢?”
葉雲飛道:“看來是你我想多了,說不定沾鏡真的改邪歸正了。”
左鳳棠雙目眯成一條細線,折扇輕輕搖動,徐徐風來,道:“我和沾鏡曾有一麵之緣,她是什麼樣的女人,我一眼便知。她天生媚骨,注定是蠱惑男人的尤物,怎麼會就此罷手呢。”
葉雲飛看著左鳳棠一副癡醉往事的樣子,忍不住譏誚道:“哈,至少在女人方麵,老左永遠是我學習的榜樣,小葉拍馬不及啊。”
左鳳棠做了個誇張的嗤之以鼻的表情,道:“慕容雪、張清霜、沈心月還有任靈兒,哪一個不是圍著你轉的,說不定蘇瀾末對你都動了凡心,我知道的就這些,你小子哪一點比我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