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紀綱正準備將一杯三十年的女兒紅倒入喉嚨的時候,窗戶驟然而開,一人提著一個包裹從窗戶閃了進來。
葉雲飛走到紀綱桌前,將包裹放在桌上,淡淡一笑,道:“紀大人久等了。”
紀綱微微閉上眼睛,深深呼吸,道:“這包袱中滿是人血腥味,隻是不知是誰如此有幸,死在葉少俠的劍下。”
葉雲飛雙目射出的兩道精光一動不動的注視著紀綱的反應,沉聲道:“此人是十二樓的無塵子,他還有一個身份就是蜀中第一歌女的老板程留空。”
紀綱做了個恍然大悟的表情,隨口道:“十二樓的人確實該殺。”
葉雲飛對紀綱應付的表情完全不以為意,他之所以將程留空的頭顱拿給紀綱,無非就是想證明紀綱究竟是想連根拔起十二樓呢,還隻是對扳倒道衍有興趣,現在紀綱的表現無疑已經給了他答案。
看著葉雲飛一陣沉聲,紀綱或許意識到自己過於敷衍,笑道:“小葉將頭顱帶到此處有何寓意呢?此處可是名滿應天的子衿樓啊,夏染枝知道小葉做了如此有傷風雅的事情,今晚定不會出來見我們了。”
葉雲飛想到今晚或許要見到那楚楚可人的夏染枝,腦海中頓時浮現了明眸的皓齒佳人相貌,卻並不回答紀綱的話,低聲道:“紀大人對雪花玉佩可有感悟呢?”
紀綱露出憧憬神色,道:“此玉蘊藏了千百年來傳說寶藏的秘密,豈是在一天一夜中就可以勘破奧秘的。不過小葉放心,在端午佳節來臨之前,的自然有辦法知曉其中秘密。”
葉雲飛心頭暗罵紀綱老狐狸,如果你在端午之前無法勘破奧秘,難道就不在端午時候歸還玉佩嗎?臉上卻保持一副微笑模樣,饒有興趣的道:“小葉聞言沾鏡乃欲花仙子,不知昨夜可是風韻悠長?”
葉雲飛此言無非是點醒對方沾鏡的接近很可能是衝著雪花玉佩去的,紀綱是何等聰慧之人,立刻會意,麵容凝重道:“我已經仔細調查過了,沾鏡被薛祿所救是在半個月前,那個時候雪花玉佩還在你的懷裏呢,所以她和玉佩應該沒有問題。”
葉雲飛走到窗前,看著無邊夜色,再次轉移話題,道:“宋月山究竟有何本事,可是在道衍和單惜葉的圍攻下全身而退呢?”他故意沒有點明紀綱在內,實則是為了減少直言尷尬,但這件事紀綱心知肚明,自然也明白其中深意。
紀綱臉上閃過一絲不悅,接著啞然失笑道:“政治從來如此,今日連橫,明日合縱,我和單惜葉合作也是一時利益,小葉不會為此耿耿於懷吧。不過你大可放心,從此以後,我紀綱和十二樓勢不兩立。”
從葉雲飛一進屋,都將主動權牢牢的握在手中,此刻更是乘勝追擊,嘴角輕蔑一笑,道:“紀大人想要我殺道衍呢還是奪回張氏族譜?”
紀綱表情僵硬一瞬,他完全想不到對方如此直截了當,差點讓他措手不及,接著朗聲笑道:“既然如此,我也不繞彎子了,殺死道衍,於你於我,都是百利無害。”
葉雲飛知道紀綱不談張氏族譜的問題是想據為己有,也不拆穿,道:“單惜葉和道衍在一起參閱張氏族譜,此刻要我刺殺他,和撲火自焚並無兩樣。”
紀綱道:“所以我們需要一個周密的計劃。”
“在紀大人說出這個計劃之前,可否答應小子一件事?”葉雲飛打斷了紀綱的話,雙目微沉的看著對方。
紀綱手臂微伸,做了個請的動作,道:“力所能及,義不容辭。”
紀綱應酬之語卻勾起了葉雲飛的往事,他曾經對慕容雪也說過類似的話,為了名劍山莊,甘願赴湯蹈火,而他卻偏偏把慕容雪弄丟了,這不是莫大的諷刺?
葉雲飛收拾心情,淡淡道:“我想請紀大人幫忙打探一個朋友的下落。”
紀綱沉思片刻,道:“慕容雪?”
葉雲飛差點脫口而出:“你怎麼知道?”
紀綱嗬嗬一笑,曬道:“你這是關心則亂,根據你的反應,如果連慕容雪都猜不出來,我也沒理由坐到錦衣衛總指揮使的位置了。”
葉雲飛暗罵自己慌神,道:“既然紀大人洞若觀火,事事皆明,我也不需贅言了。紀大人若認為此事易與,就請告訴你的計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