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宋二人知道不益再此事上過多阻攔,隻好同意葉雲飛的意見。
宋月山道:“那我再去查閱古籍,看看此事還有沒有其他出路。”
葉雲飛默默點頭,心頭湧起莫名惶恐,如果自己借不到刺夢針,宋月山也無法找到第二種解除七星封穴的辦法,難道就要眼睜睜的看著慕容雪長眠不醒,逐漸死亡嗎?
正在此時,有一黃袍小尼捧著一塊錦盒走入房間,對著葉雲飛道:“葉施主,錦衣衛派人送來此物,著小尼親手交給葉施主。”遂將錦盒呈上。
葉雲飛接過錦盒,心道錦衣衛果然神通廣大,早已將自己棲身之所摸得一清二楚。緩慢打開錦盒,紅綢打底,盒中躺著一個白底青花的小瓶,瓶上用蠅頭小楷書這三個紅色字體:玉露膏。
葉雲飛心頭一怔,想不到紀綱如此守信,隻是不知這藥膏是真是假,藥性如何,但願如他所言,可以生肌活膚,再造美麗。刹那間,葉雲飛仿佛再次看見了沈心月那潔白如玉的臉龐。
宋月山接過錦盒,仔細端詳一番,接著拿出小瓶,打開瓶蓋,放在鼻前輕輕嗅道:“單從氣味來看,這藥對生肌活膚確實有不錯療效。這樣吧,我想此藥送到長江會,順便再仔細研究一下藥性的真實性。”
葉雲飛明白宋月山的意思,如果這藥有假,不但不能生肌,反而是更加腐蝕性的藥物,那將得不償失。
葉雲飛道:“有勞宋大俠了。事不宜遲,我們分頭行動吧。”
宋月山點頭道:“但你已透支過多內力,切記不可再逞強出手,否則傷勢更難恢複。”
葉雲飛苦笑一聲,表示答應。
一把素紙傘,同行少年人,漫天紛飛雨。
葉雲飛手握雨傘,和蘇瀾末並肩走在應天濕漉漉的大街上,他們雖然沒有臨空飛行,但前行速度已經很快,兩人步伐一致,井井有條,穩而不亂。
雖是夏雨,但一樣迷離如煙,淒美如詩。
兩人一路上都沒有說話,各自緘默,像都在滿懷心事,進入了自己的故事。
蘇瀾末突然輕歎一聲,道:“你真的對我無話可說嗎?”
葉雲飛一陣錯愕,隻覺這句話異常熟悉,卻又一時想不起再哪裏聽過,但仙子少有的女兒嗔態足以讓他神情大窘,尷尬一笑,解釋道:“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了,我窮於應付,卻有疏於應付。”
蘇瀾末輕輕一笑,道:“我就是知道你心事太多,所以想聽你吐露一番,看看能否可以為你開導一二。”
葉雲飛啞然一笑,道:“一路上我都在猶豫,是否要將內心的苦悶告訴瀾末,但又怕我的俗塵雜事玷汙了仙子靈耳,所以好幾次話到嘴邊都硬生生的收回了,實在難受之極。”
蘇瀾末知道葉雲飛在故意誇張說事,以緩解剛才的尷尬,也不深究,隻是淡淡一笑,道:“我在聽呢。”
葉雲飛突然收住前行的腳步,沒有任何暗示,蘇瀾末也停止了前行,兩人動作一致,宛若事先說好。
葉雲飛眼神炯炯的看著蘇瀾末,對方雙目清澈如泉,不著一絲塵垢。
葉雲飛遲疑片刻,正要張嘴說話,卻發現蘇瀾末用纖纖玉指封住了自己嘴唇。
蘇瀾末冷峻道:“我突然又不想聽了,我們走吧,快到了。”說完一轉身,步入綿綿細雨中,隻留下一麵纖細潔白的背影。
葉雲飛大感無奈,女人心思難測他早有見識,不過仙心難測今日也算是真正體會了,無趣的連連搖頭,輕點腳步,追趕上去。
就在此時,葉雲飛突然想起了蘇瀾末那句怨怪自己對她無話可說的話在哪裏聽過,那是慕容雪在名劍山莊時對自己冷淡做出的嬌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