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風道:“蘇掌門分析的極為正確,心月排名十五。”
葉雲飛心頭湧起些許唏噓,若果真如蘇瀾末分析的這樣,那麼沈均丹確實是一個深諳權謀以幫會利益為上的人物,想起第一次見他的場景,形象上已經大打折扣,驟然又想起太子朱高熾,這劍榜排名製作朱高熾有份嗎?他提前知曉嗎?
葉雲飛不願多想,道:“怎麼還沒有看見老楊和老左呢?”
“哈,有人竟會主動想起我,老左來了。”左鳳棠和帶著半邊麵具的沈心月神出鬼沒般出現在了眾人眼前,左鳳棠更是談笑風生,不改以往風流倜儻做派。
二人在眾人身後找了個位置坐下,左鳳棠從袖中抽出一封信箋,遞給葉雲飛。
葉雲飛拆信而閱,越看越欣喜,眉目間盡是歡愉之色,連身旁的慕容雪都不禁好奇信上的內容。
葉雲飛將信箋傳閱給慕容雪,慕容雪喜出望外道:“原來楊大俠和靳姐姐隱居去了,信上說他們會找一個世外桃源,安安穩穩的過完下半輩子。”
眾人均感意外,蘇瀾末眼望遠方,夢囈般道:“楊大俠才是真正灑落之人,說隱便隱,沒有半點拖泥帶水。”
葉雲飛大感汗顏,自己口口聲聲要隱居,居然還放心不下這場武林大會,道:“他和靳姐冰釋前嫌,二人比翼而飛,自然去得瀟灑之極。”說完又大感不妥,難道自己沒有立刻和慕容雪隱居是因為不是比翼齊飛嗎?
好在慕容雪似乎並沒有在意葉雲飛語中矛盾之處,道:“好在我明天開始也要隱居去了,嗬,想起都覺得興奮。”
沈心月似乎從毀容之痛中蘇緩過來,調笑道:“不是‘我’,是‘我們’。”說完將目光遊走在葉雲飛和慕容雪身上。
左鳳棠道:“宋大俠也不會來參加這武林大會了,看樣子是在為今晚的決鬥做準備哩。”
葉雲飛沉聲道:“今晚的無相寺之戰或許才是今天真正的重頭戲。”
正在此時,幾聲炮鳴之聲劃破長空,武林大會正式開始。
北方高台陸續有人入場,自然都是一些朝廷高官,其中又以武將居多。最後朱高熾朱高煦朱高燧依次而入,而和他們一並入內的還有胭脂和夏染枝兩位佳人,二人在北麵高台眾多男子之中格外耀眼,本來就生得容貌姣好的兩位,此刻更是萬綠從中一點紅,一人場就贏得雷鳴般的掌聲。
待北麵高台眾人坐定,紀綱慢慢的走上了廣場中央的石砌台子上。
紀綱麵帶微笑,但又不乏凝重,一派儼然。他示意伸手眾人安靜後,環顧四周後,開始了發言。言辭盡是一些歌頌朱棣豐功偉績的話,慷慨激昂,又言之鑿鑿。
開幕詞發言完畢,現場雖是武林人士,仍然不住鼓掌,氣氛熱鬧到了極致,完全使人忘記了這場武林大會背後隱藏的腥風血雨。
紀綱背負雙手,道:“今日是一年一度端午佳節,古時便有端午射柳之說,今日恰逢曠古盛事,武林大會也在今日召開,紀某便決心效仿古人雅興,來個端午射柳,諸位覺得如何?”
首先是眾錦衣衛大呼“射柳”,接著氣氛渲染到全場,全場高呼“射柳”,聲浪滔天,排山倒海。
葉雲飛目光炯炯,冷冷道:“紀綱已經恢複內力,這一次宋大俠和單惜葉都走眼了。”
蘇瀾末點頭道:“此人實在太高明了。”
紀綱輕輕招手,便有兵卒端著一張大弓和一根利箭走上台子。
紀綱腳成弓步,開弓引箭,目光直視廣場另一頭的柳樹,士氣如虹,好一番射柳氣魄,宛若後羿射日,李廣引弓。
紀綱聲若洪鍾,道:“看紀某射下一根柳枝來!”啪,箭已離弦,飛速而去。
又是啪的一聲,箭尖射在柳樹之上,劍尾羽毛還在嗖嗖搖擺。這一箭偏了,沒有射下柳枝,射在了樹身上。可常言道開弓之箭,覆水難收,再也無法更改。
一瞬間,場麵極其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