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看見他把書本公開攤在桌子上,有些不滿意地走過來,站在他旁邊輕輕地咳嗽了兩聲。他明白這是老師在提醒他要注意,不要明目張膽地抄,他把肚子裏的火氣很不滿地對老師發泄了出來:“你不用提醒我,我沒有抄一個字。”
看見老師有些慍怒的目光,他感到很委屈:“就是沒有抄嘛,我根本就不知道該抄什麼。”老師看見他的無辜表情,轉怒為喜,沒有理他笑了笑轉身走了。
侯不凡看見監考老師那輕蔑的眼神,一氣之下,把卷子往桌子上一扔:老子不考了,看你吳衛紅能把我怎麼著。
測試結束後,因為侯不凡放棄了測試,所以,調整他的崗位成為了順理成章的事情,在黨組開會研究的時候,沒有什麼阻力就通過把他調離生產資料管理處,另行安排工作。
這個消息會後主管他的副局長馮有義告訴了他,他並不在意,而是十分狂妄地告訴馮有義:無所謂,自己正不想幹了,準備申請調走。馮有義答應把他的意見轉告給吳局長。
侯不凡所以氣這麼粗,是因為他當生產資料管理處處長的時候,為自己早就準備了後路。他剛到生產資料處的時候,由於生產資料貨源緊缺,實行的是計劃內計劃外兩種價格,計劃內的必須嚴格執行國家定價,計劃外的可以隨行就市。
許多企業在定價的時候,都希望把自己的價格定高點,並增加計劃外的比重。
為此,他們都紛紛對侯不凡許願:您為我們企業幫忙,我們不會忘記您的,您什麼時候不想幹了,到我們那裏,給您安排一份工資高,又輕鬆的領導職務。有的單位許下了副總的位置,有的安排他為顧問等等。
侯不凡也確實利用手中的權力為一些比較要好的企業幫了不少忙,出了很大力。想起當初他們求自己辦事時許下的諾言,侯不凡底氣十足。
他按照這些企業封官許願的大小順序,信心十足,趾高氣揚地給他們打電話。
“喂,他媽的,連我都聽不出來了。我猴子。什麼事?你們過去應我的事情沒忘吧?沒忘就好。和你們王總說說,我現在想過去了,吳局長放不放我?我就是和那個騷娘們鬧翻了,老子不侍侯她了。行,要快,一有消息我就遞辭職報告了。”打完電話,他滿懷希望等候佳音。
等了幾天沒有消息,侯不凡憋不住了,他打電話追問情況,對方開始推辭說經理出差不在家,後來又說班子正在研究,還要等一等。最後,泥牛入海無消息,根本就不再搭理他了。侯不凡心急如焚,實在等不及了,隻好退而求其次,給下一家企業打電話。
“喂,是趙經理嗎?我是侯不凡,我不想在市場管理局幹了,你們以前說的讓我過去,說過的話還算話吧,算話就好!我現在想過去了。為什麼不幹了,和局領導鬧翻了。詳細情況過去再說,電話裏不講了。好,我等你消息。”
在痛苦的煎熬中侯不凡終於等來了趙經理的電話。
“喂,我是老侯,怎麼樣了?什麼你們領導班子調整了,現在的領導不知道這件事?你們這不是卸磨殺驢嗎?以後就再不求我侯不凡辦事了。”
侯不凡掛掉電話,氣的把趙經理祖宗三代羞辱了一番,領導和副總當不成,走投無路之下,隻有委屈自己,當個顧問吧。
“喂,劉總嗎?你好!我是侯不凡,現在我是虎落平陽,要靠兄弟你幫忙了。你不是說我不想幹了,隨時可以過去嗎?我現在就不想幹了,想去你那裏當個顧問。什麼?你們現在經濟效益不好?讓我拿補差工資?那點錢還不夠塞牙縫的,你這不是打發要飯花子嘛。”
侯不凡萬萬沒有想到,折騰了一圈,過去這些企業說的天花亂墜,一看自己走背字了,竟然沒有一家履行諾言,見如此結局,他感到無比的悲哀,深感世態炎涼,世風日下。傷心悲憤之餘,他索性決定哪裏也不去了,破罐子破摔,就在市場管理局混下去,再幹幾年就退休回家了。
後來,當馮有義告訴他吳衛紅同意他調離,打報告馬上就可以走的消息時,他冷靜地告訴馮有義,自己哪裏也不去了,組織上愛怎麼安排就怎麼安排吧。
後來,開黨組會研究他的崗位時,吳衛紅還是不想要他,讓他調走,馮有義和石岩都說這麼大歲數了,給他找個養老的地方,幹幾年讓他退休吧。
研究來研究去,覺得放那裏都不合適,最後決定把他放到檢查分局當副局長,趙智勇堅決反對,怕他一粒老鼠屎攪壞了一鍋粥。吳衛紅告訴趙智勇,不用給他安排什麼大事,讓他管管一些小事就行了。趙智勇雖勉強接收了他,但是基本把他當個閑人晾在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