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後,自己的副手劉克禮當上了處長,因為兩個人經常鬧別扭,後來就把他調出來專門編史,對此安排他非常不滿。
後來,據說是從魏公正嘴裏說出來的,說大史就知道吃吃喝喝,沒有什麼真才識學,並冠以大史“吃喝處長”的榮譽稱號。
信息傳到大史的耳朵裏,大史氣惱之餘,洋洋得意地說:“吃喝處長怎麼了?市場管理局不就是我一份嘛。咱好歹也是第一呀,隻要是第一就是了不起!”在局裏他從來不避諱人家叫他這個稱號。
此刻,他順著侯不凡的話茬兒,一拍桌子說:“你罵的好,什麼民主測評,就是排除異己,你猴子為市場管理局賣命這麼多年,最後落個兔死狗烹的下場,太缺德了。”
侯不凡又將矛頭指向賈大生:“你也是太窩囊,官迷心竅,天天想著怎麼往上爬。
當個分房常委該說的也不敢說,讓劉旭他們想怎麼整就怎麼整,連局齡分都整沒有了,那還是當年我當分房委員的時候定的規矩,這麼多年沒人說半個不字。要是現在我還當分房委員,門也沒有。”
賈大生心裏為分房的事本來就憋著一肚子氣,一聽侯不凡的指責,不禁又氣又惱,他用手一指邊上看熱鬧的學圓:“你們問問學圓,我在會上說的還少嗎,要不是我在會上死活堅持,和老魏他們叫板,這0.5的局齡分也不會有,我不是吹,換了你還不定怎麼著那。”
侯不凡不服氣地說:“不用問學圓,人家比你敢說話,我要是分房委員,肯定比你強。”
賈大生知道侯不凡現在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什麼話都敢說,不禁用有些輕蔑的口氣嘲笑說:“你現在是關上門罵皇帝,什麼話都敢說,到了會上估計你也是徐庶進曹營——一言不發了。”
侯不凡不服氣地頂撞說:“那是你賈大生,我要是分房委員,我就什麼都說。曹寶柱憑什麼不分房就給人家轟走了?憑什麼取消局齡分?憑什麼局長要占三四套房?憑什麼人家老黃這麼困難不是困難戶?……”
胡建設見大史和侯不凡酒後把不滿情緒一古腦地發泄了出來,馬上勸阻他:“猴子你喝多了,這不是花果山,別瞎說了。”
旁觀者有人勸侯不凡說:你的房子已經四間了,都享受局長待遇了,還有什麼不知足。
侯不凡一歪腦袋:“那是他們挑剩下沒人要甩給我的,我一點也不領他們的情。”侯不凡為什麼住上四間房還不領情?
事情源於侯不凡在調進市場管理局之前,他老婆在一個企業擔任領導,曾經分過一套一居室,侯不凡到局後趕上局裏分房,按照規定處級應享受三居室,局裏要求侯不凡把一居室騰出來分給他一套三居。
侯不凡不幹,說這套一居室不是局裏的房產,而是她老婆單位的產權,她老婆單位不同意把自己的房產交給外單位,如果侯不凡分房了,應該把房子交還給單位。
因此,侯不凡要求再給他一套兩居室,也算到位了。誰知道房子分到最後,兩居室因為朝向好、布局合理,不夠分了,而一套背陰的三居室大家都不願意要,分房委員會問侯不凡兩居沒有了,背陰的三居要不要?
侯不凡應該享受二居現在給他調換成三居心裏當然樂意,但是他嘴上不服輸,總是說自己顧全大局,要了誰都不願意住的背陰房,給局裏解決了困難。所以,提起這件事好像他還一肚子委屈。
“誰說我猴哥瞎說?其實你們什麼不明白,就是怕領導整你們,所以揣著明白裝糊塗,我姓史的不怕。
當著咱們這些哥們、姐們的麵我也敢說,老魏就是又想當婊子,又想立牌坊,住上好房子,還得說自己是按照分數排上的。
哪個人要房還能當委員?不就他一份嗎!其實他那些花花腸子,誰不知道。”大史站出來為侯不凡打抱不平。
“就是,大史不怕,老子也不怕!看我落難了,楊智勇也跟著排擠我,天天把我晾魚幹。名義上我是個副局長,其實連個辦公室主任都不如。哼,別以為我好欺負,老子成你們的事兒沒那本事,壞你們的事兒綽綽有餘,不信就等著瞧。”
學圓見他們酒後胡言亂語,謾罵攻擊,怕城門失火,殃及池魚,搞不好把自己也牽扯進去,借口收拾餐具,躲到一邊去了。
胡建設看勢頭不妙,心裏暗暗後悔不該讓他們喝這麼多酒,順嘴胡唚。他急忙勸阻說:“老侯、大史,咱們都不喝了,上去喝茶。”
“你們以為我喝多了?我非常清醒!你們誰不服氣,來,咱們再幹。我喝白酒就像和白開水一樣,你們誰行?假大空你行嗎?”
賈大生一見大史下戰書,馬上站起來想應戰,剛想說話,一口酒湧到了嗓子眼兒,他知道自己也不行了,但絕不能在這裏丟人現眼,損害自己的名譽。
他用力往下壓住了湧上來的酒,對大史說:“我們都不行,你才是咱們局頭一份,快歇會吧。”
胡建設也急忙招呼周圍看熱鬧的人幫忙摻一下大史和侯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