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悠悠地抬起頭看了一眼站在麵前的小宮女,又低頭繼續做著手上的活,“這種事急不來,前幾日開的那幾服藥,就已經在調理娘娘的肝髒了,等製齊了這一味藥,按時服下,你們娘娘會好起來的。”
好不容易等辛太醫備齊了東西,兩人跟著背了藥箱的辛太醫回了靜和宮,還未走至宮門口,就見凝煙正站在台階上焦慮地東張西望著。
景春姑姑走上前問道,“凝煙,你不在裏麵照顧娘娘,站在這裏幹什麼呢?”
凝煙看到兩人回來了,就像找到了救星,邊說邊急得落了淚,“姑姑,香琬,娘娘不見了,娘娘說想吃芙蓉糕,我就去廚房做了,等做好了芙蓉糕,端進去給娘娘的時候,發現娘娘不在裏間,宮裏前前後後找了個遍,都沒有娘娘的蹤影,這可怎麼如何是好?”
“什麼?娘娘正病著,能去哪裏呢?”景春姑姑和香琬對視了一眼,皆有不好的念頭齊齊湧上來。
辛太醫在一旁聽著,略加思索後,說道:“既然靜妃娘娘有事不在,那我先回去,晚些再來給娘娘診脈。”說罷折身回了太醫院。
凝煙垂著腦袋極力回想著,“娘娘去不了太遠的地方的,新做的衣服掛在屏風上沒有穿,連鞋子也整整齊齊地擺在床下,能去哪裏呢?肯定走不了多遠的。”那件擺地長裙是香琬和凝煙新做的,前幾天還開玩笑說等靜妃好了之後,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去逛園子,不想兩人就出去了這麼一會,靜妃就出了事。
靜和宮偏僻,一向沒有多少人前來,想來不會有人敢來脅迫她去哪裏,隻能是她自己跑到哪裏去了。
“現在不能去各宮大張旗鼓地尋找娘娘,隻怕那樣會打草驚蛇,傳到皇上耳朵裏,隻怕會更厭棄娘娘,姑姑你和凝煙帶著小銀子先去別的地方悄悄找一找,我現在就去稟告太後娘娘,讓她幫著想想辦法。”
“這樣也好,滿宮裏也就隻有太後娘娘會幫咱們娘娘,你快去快回。”聽了景春姑姑的囑咐,香琬點了點頭,轉身向慈寧宮跑去。
可想而知,太後聽聞靜妃大病未愈又跑得不知蹤影,氣得變了臉色,忍不住大發雷霆,蘇嬤嬤和香琬垂著手立在一邊,皆不敢貿然接話。
“靜妃自進宮以來,想盡辦法撲騰出聲響來,病得這樣這樣,還不知安分守己,不怪皇帝不喜歡她!再這樣任由她折騰下去,就連哀家都要被她磨得心神衰弱了!”
太後說的是,隻要香琬一出現在慈寧宮,太後就別指望耳根能清淨。
因而自靜妃被皇上降位之後,太後最不願見到的人就是香琬,她帶去的從來都不是好消息。
蘇嬤嬤走上前,輕輕替太後捶著腿,眼裏帶了憐憫之色,輕柔地勸道,“太後,靜妃那孩子可憐,病成那樣了,皇上,皇上他沒去瞧過一眼,她的心裏苦啊,這才行為有失偏頗,還請太後疼她。”
“不是哀家不願疼她,隻是........”太後眼眸微轉,終於沒有說出來,隻是轉了話鋒,“你先回去,哀家自會派人去各處找靜妃,記著,此事不宜聲張,更不能被那些別有用心的人知道!”
不知所措地回到靜和宮,景春姑姑和凝煙已回到了靜和宮,兩人悄悄在附近的地方找了一圈,依然一無所獲。
此時已臨近晚上,天色日漸深重下來,一團團疑雲浮在每個人的心頭,久久不能散去。
一天了,她們沒有吃一口飯,明知道身子餓著,但就是吃不下。
“姐姐,我和姑姑出去找太醫這段時間,有沒有其他人來過?會不會是別人帶走了娘娘?”腦海裏盤旋過各種猜想,甚至想到了靜妃是不是已經遭遇了不測。
“你們剛走那會,恪嬪來過,不過是來送補藥的,除此之外,再沒有其他人來過。”
怎麼會是她!她為何會在靜妃消失不見之前出現過在這靜和宮裏?
“她就隻是送藥?娘娘是她送藥後離開的?”
“恪嬪來送藥的時候,娘娘吩咐我在殿外候著,她進去沒坐多久,放下藥就急著走了。”
景春姑姑看出香琬正在費力地將恪嬪和靜妃這件事聯係起來,“我覺得不會,她不敢,如若真和她有關,那娘娘走丟,她將負有極大的責任。”
沉默著,思索著,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一時摸不清頭緒,三人前所未有地感到一股揮之不去的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