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自扶了她起來,麵露喜意地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確認她完好無損,一顆懸著的心才安穩地放了下來。
“你到底是與本宮有緣,大費周折留了你去內務府,經過二次甄選來了景仁宮,你曾幫過本宮,這景仁宮以後就是你的家,安心地跟著繡珠她們伺候本宮就是。”
彩月抹了眼淚,“奴婢無德無福之人,竟能得娘娘如此青睞,實屬萬幸,今後必將盡心盡力服侍娘娘。不過奴婢有一事相求,還請娘娘應允。”
“你有何事?說出來無妨。”
“奴婢之前一直人微言輕,且如浮萍般沒有落腳之處,仗著和娘娘的一點點交情,到了娘娘跟前伺候就權當長了根新生了,還請娘娘為奴婢賜一新名,鼓勵奴婢重新做人。”
繡珠在一旁聽著,跟著附和道,“對啊,彩月姐姐這是到家了,小姐就賜她一個新名吧。”
轉眸看一眼繡珠,再看一眼彩月,香琬微微一笑,“彩月追月曲子的意境本就極好,繡珠又是本宮的家生丫頭,本宮看重你,和她一般,就改名為雲珠吧,一半是原來的你生性純良的你,一半是嶄新的你,願從今天開始,你能徹底告別以前的自己。”
雲珠一聽香琬竟如此倚重自己,激動無比,連連叩頭道謝,被繡珠一把拉起,“雲珠姐姐,以後我們就相依為命啦!”
滿目柔情地看向天真爛漫的繡珠,她剛進府,還沒什麼城府,但她向來以這樣的方式拉攏著所有能拉攏的人,說到底都是為了將這些人拉攏到香琬的身邊,花束是這樣,雲珠也是這樣。
從外頭捧了果盤進來的花束看到香琬心情好了些,臉上也帶了笑,走到她身邊,“娘娘,皇上來了,剛剛在宮門口跟小純子說話呢,估計馬上進來了。”
香琬聽了,由著繡珠整了整衣裙,急急地走到門口,還未跨出門檻,就迎麵碰上了要進來的皇上,“臣妾參見皇上,皇上萬福金安。”
就勢挽了她的手往裏間走,“朕聽說你最近氣色不太好,剛剛在養心殿處理完政事就趕著來瞧你一眼,想著待會陪你用晚膳。”
“臣妾多謝皇上關懷,臣妾沒事,許是要入秋了,總是感覺身上沒勁,做什麼事都提不起心情來,倒惹得3皇上擔心了。”
憐惜地扶她坐下,仔細地端詳著她的小臉,“眼下到了換季的時候,氣候難免幹燥些,身子是會不舒服,朕好幾次瞧著你都沒精打采的,走路也慵懶了許多,現在這樣細細看著,臉色是蠟黃些,不過身子怎麼倒好像豐腴了一些?”
害羞地扭過臉去,“皇上這時候還拿臣妾來開心?皇上這意思是臣妾好吃懶做,無端養了膘,還走不動路,那臣妾在皇上眼裏成什麼了?臣妾可不依皇上。”
揮手讓吳公公將新備的一口酥拿上來,“你從前是瘦瘦弱弱的,放在手裏不堪一握,可可憐憐的,朕就喜歡你多吃些,身子好了到底看著有福氣些。這是禦膳房中午新進的一口酥,朕吃著很合胃口,就吩咐他們又做了一份,特意給你送來,你吃吃看。”
宮中的一口酥以個頭小,鹹甜適宜,鮮美異常而成為頗受歡迎的袖珍點心,不過今日禦膳房的一口酥是以豬油為底料做成的,香味更加濃鬱,皇上掂了一塊,親自送到香琬的嘴巴,撲鼻而來的味道,讓她一陣暈眩,抬頭見皇上笑眯眯地看著自己,少不得忍耐了,張開嘴吃了一小口,就推開了。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心情不好,食欲不振的緣故,吃什麼東西都感覺油膩得很,“臣妾多謝皇上美意,許是剛用過午膳,這會有點吃不下。”
見她這個樣子,皇上又招手叫吳公公端上了一味銀耳湯盞,“那就喝點銀耳湯,慢慢滋補著就是。”香琬看了一眼,鎏金旋花杯盞裏盛著的銀耳湯以枸杞、紅棗做輔料,顏色十分清亮,這才提起勁用了半盞。
這才放心下來,牽了她的手坐下,“是不是最近給寧貴妃做小孩衣服勞累過度了?朕瞧著你眼圈青青的,估計晚上也睡不安穩,這樣,朕晚上留下來陪你,看著你好起來朕才能安心。”
聽皇上貼心地說著,本該歡喜,香琬卻十分不安,眾人皆知,皇上這幾日因著赫貴妃的身孕,去她宮裏殷勤了些,她這邊就以身子不適引得皇上留宿了,倒像是她裝病來博得皇上的憐愛了,若是傳出去了,外邊的人還不知道要怎麼議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