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低了頭,小聲推辭著,“臣妾身子沒事,不必勞費皇上煩心,兩位娘娘都懷有身孕,正需要皇上的時時陪伴,皇上如此偏愛臣妾,實在令臣妾不安。皇上還是.......”說到這兒,皇上因著要照顧寧貴妃和赫妃,也有三四日沒有來景仁宮了,心裏又希望皇上能留下來,一時矛盾,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看她這個樣子,早就明白了幾分,握緊了她的手,將她拉入懷裏,“朕的香琬總是這麼懂事,別人需要照顧,難道你就不需要了嗎?這樣,朕待會和你一起用午膳,你與朕寫一會字,然後.......”他星眸微轉,將唇貼在她的耳邊,徐徐吹著氣,“寧貴妃和赫妃有孩子是很好,但朕更想,與你有個孩子,所以.......”、
溫熱的氣息燃得香琬的兩隻耳朵快速通紅起來,逃避似的地掙脫了皇上的懷抱,卻忍不住甜蜜地咬了手指,一對梨花酒窩十分迷人,衝著皇上粲然一笑:“臣妾謹遵皇上聖旨,這就叫紅羅準備書案去,皇上稍等片刻。”
看著那抹鵝黃色的纖細身影緩步走出裏間,皇上端起她剛才喝剩下的半盞銀耳湯,津津有味地喝了起來,仿佛唇齒間還有她留下的味道,這個漢人女子,身上竟有如此長久不衰的魅力,吸引著他心裏總是時時想著她,而她偏偏從不恃寵而驕,不僅如此,侍寢這麼久了,還是一副嬌羞的模樣。
正是這樣,才更想要用各種法子寵她。
早上送走了皇上去早朝,用了些早點,聽小純子回來報說禦花園的秋杜鵑開得正盛,紅羅看香琬最近心情不好,於是建議道:“娘娘最近總是鬱鬱的,不妨讓繡珠和雲珠陪著你去園子裏轉轉。”
不忍拂了她的好意,輕輕點了點下巴,起身換了一身芙蓉色刺繡妝花裙,與繡珠、雲珠一道,前往禦花園。
此時時候尚早,園子裏沒什麼人,晨曦明媚,疏林如畫,步步蓮花地走著,口鼻間撲入的是新鮮空氣,目及所處都是籠了白露的花花草草,遠遠望去,帶了一層朦朧的美,心情瞬時輕快起來。
“娘娘,這園子裏也就這一處秋杜鵑開得最好,您簪著真是好看!”不遠處恪嬪正折了一枝最豔的花輕輕簪在赫妃的鬢邊,嘴裏讚美著,臉上帶著討好的笑,一副上趕著巴結的諂媚樣。
本想轉身就走,恪嬪正好轉頭看到了她們,隻好走上前,“嬪妾參見赫妃娘娘。”
赫妃有福,育有大阿哥那會身子就十分豐潤,這是第二胎,皇上賞了許多滋補膳食,日日補著,圓臉嫩得能掐出水來,一身暗橘色宮緞絹裙,和頭上的花兒相得益彰,雖降回了妃位,但也貴不可言。
“起來吧,不想在這時候碰到嘉嬪,真是巧。”她心情甚好,笑著望向香琬以及她身後的兩個宮女,心裏猛地一跳,不知她會不會對雲珠有別的想法?果然,赫妃的目光停留在雲珠的身上久久沒有離去。
生怕她會說出什麼不好聽的話來,正預備開口說兩句,身後的雲珠乖覺,早恭恭敬敬地行了禮,“奴婢參見赫妃娘娘,娘娘萬福金安。”
赫妃長眉一挑,“怎的你去了嘉嬪身邊伺候?真是巧上加巧。”聽出她語氣裏隻是好奇,並沒有生氣,就知道雲珠在她心中不是非常重要,香琬暗暗鬆了一口氣。
“回娘娘的話,皇上不許奴婢們跟著之前的蘭貴人伺候,叫貴妃娘娘打發去各宮,貴妃娘娘看奴婢手腳還算靈巧,嘉嬪娘娘宮裏少個端茶遞水的,就叫內務府送奴婢去景仁宮當茶水宮女。”她不卑不亢地繼續說道,“貴妃娘娘不想宮裏人再提起蘭貴人之事,還給奴婢賜了名,奴婢以後就叫雲珠了。”
挺直了脊背站著,不禁為雲珠的機智叫好,貴妃娘娘的意思就是皇上的意思,這樣一來,她赫妃對雲珠到香琬身邊伺候的事情沒辦法挑刺,那件事她本就理虧,估計隻能順著寧貴妃的意思,更不敢隨意提起蘭貴人了。
“既然如此,你用心伺候著你家主子就是。”
“是,娘娘的話,奴婢記住了。”果然,赫妃並沒有過大的反應,淡淡地隨口吩咐了一句。
倒是恪嬪,一想到連寧貴妃也上趕著對香琬好,心裏十分不樂意,忍不住插嘴道:“說到底,這雲珠是從前服侍過赫妃娘娘的,也算是赫妃娘娘賞給嘉嬪的,為表謝意,嘉嬪跟我一起去延禧宮伺候娘娘用藥,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