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姐姐有所不知,皇後娘娘身邊的景春嫁給周啟正之前還有過一段小插曲,臣妾身邊的繡珠屬意周啟正,臣妾知道侍衛、宮女私下來往不得太過密切,因而就宣了周啟正來問話,周啟正的心上人則是景春,他們倆人的婚事是皇後娘娘親自做主的,那一日臣妾前去請安,皇後娘娘嘴裏突然來了一句兩宮相爭,那時候臣妾這心裏就覺得怪怪的,皇後娘娘是否對臣妾有什麼誤解?”
意味深長地看她一眼,“她才入宮幾個月,按理來說,與你我相交並不深,對你能有什麼誤解?你方才說的那件事也有道理,不過最主要的原因是皇上太寵你,聽說前幾日你和皇上秉燭賞荷,還放了親筆題字的河燈,讓那河燈一直隨水漂到宮外去,你說說,在宮裏,皇上待誰這樣好過?皇後娘娘新嫁,又懷有子嗣,皇上對她不過爾爾,她再大氣,心裏怎麼可能對你沒有想法?”
寧貴妃說笑地提起皇上對香琬的好,惹得香琬一陣臉熱,“貴妃姐姐淨愛取笑臣妾,難道不知道臣妾現在心裏不好受嗎?”
“本宮知道你為著剛才的事情心裏不大舒服,不過在這後宮之中,皇上最寵你這件事人盡皆知,本宮聽聞前幾天皇上親自命皇後娘娘給你宮裏挑幾個人送去,大抵是皇後娘娘吃心了,這才有了今天這一茬,不過你也不必太往心裏去,要本宮說,以前皇後娘娘不善言語,由此看來不是不喜說話,隻是將想法都壓在了心裏,現在露了一點出來,咱們倒知道要怎麼做了,免得以後挨了悶棍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悠悠歎了一口氣,“貴妃姐姐說的,臣妾都懂,皇後娘娘並非那麼好相與的人,她上位,自然要用手腕來讓眾人對俯首稱臣,於是就從臣妾身上做起了,皇上在場聽了皇後娘娘要求臣妾跳舞的事,並沒有表現出明顯的不滿來,其他人看了,自然能掂量出皇後娘娘在皇上心目中的重量,倒是臣妾,平時有些事情是不是做得太過張揚了?這才引起了皇後娘娘的不滿,以後更要低調才是。”
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背,“你從來謙遜有禮,就連太後娘娘也對你讚不絕口,皇後娘娘想挑你的錯,自然看你的時候也帶了別的東西,本宮勸你別想這麼多,走一步是一步,說不定皇後娘娘隻是單純地開了個玩笑而已。”
香琬知道寧貴妃的意思,這件事也隻能就這樣過去了,太過計較,被皇上知道了反倒不好。
“臣妾多謝貴妃姐姐,自然隻是一個單純的玩笑,如過眼雲煙,很快就忘了。”她也在心裏安撫自己,不需想得太過複雜,隻是皇後看著自己的那種眼神,確實與看著其他人時不太一樣,但到底有什麼不一樣,香琬也說不上來。
“她是皇後,應該有廣闊的心胸,不會太過於斤斤計較的,咱們提著心伺候著就是了。”
寧貴妃又安慰了她幾句,香琬麵上的神情逐漸輕鬆起來,談笑自如地與寧貴妃一道回了景仁宮。
回到宮裏,霍永慶正在外間候著,一見香琬進來,忙行禮請安:“微臣參見貴妃娘娘,嘉妃娘娘,兩位娘娘鳳體安康!”
“起來吧,本宮許久沒見你,最近太醫院很忙?”因著紅羅的關係,香琬對霍永慶總是客客氣氣的。
“多謝娘娘關懷,這段時間恪妃娘娘身子不大好,皇上宣了微臣去萬壽宮照料著。”
香琬這才記起,今日合宮去向皇後請安時,唯獨不見恪妃。
“恪妃怎麼了?最近總是看她神情鬱鬱的。”
霍永慶壓低了聲音,“兩位娘娘有所不知,恪妃娘娘似是心情不好,前個兒發泄似的連喝了幾碗補藥,藥量過大,這才把自個伐倒了,現在還發著燒,微臣前去把脈,一問才知,恪妃娘娘竟是將宮裏有助於懷孕的藥全喝了下去,身邊的翡翠急得不行,催吐了半天,到底是傷了身子。”
細長的柳眉蹙成一團,寧貴妃不可置信地看著霍永慶,“恪妃一直想有個孩子是真,隻是怎麼突然這麼糊塗?是藥三分毒,她怎麼敢一股腦全喝下去?”
“聽說是因為在那之前,恪妃娘娘心情不好,晚膳的時候喝了好幾杯酒,喝得醉醺醺的,先是痛哭流涕,後來就發了狠喝藥,微臣隻能慢慢給她調理著身子,一時半會也好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