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又是她!
小銀子出宮有一些時日,還不知道恪嬪已經榮升了恪妃,口口聲聲念著恪嬪,可知他的話可信,不過還未待寧貴妃和香琬繼續審問,小銀子就一股腦將所有的事情全推到了恪妃的身上。
這就是依據利益所建立起來的關係,如此脆弱,如此可笑!
抬起手,將茶杯湊到唇邊,乜斜他一眼,“那把火,是恪妃蓄意放的?”
“是,是恪妃娘娘。”知道恪妃的位分得到了晉升,小銀子忙改了口,“那場火不是恪妃娘娘放的,是靜妃娘娘自己點燃了所有的詩稿,之前恪妃娘娘要奴才找一個機會,一定要找到機會將娘娘您置於死地,剛好那天晚上靜妃娘娘自焚,奴才看您不管不顧地衝了進去,就快速從外麵鎖上了門,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茶杯脫離了香琬的手,自小銀子的麵頰邊呼嘯而過,滾燙的茶水撲在他的麵上,疼得他呲了呲牙,但卻不敢喊出聲來,隻能強自忍耐著。
“就因為你的那把鎖,害死了靜妃娘娘,害死了凝煙,為了錢,你竟可以如此喪心病狂!”一提起凝煙,香琬的心就不可抑製地疼痛起來,身子的不適隨之而起,香琬忙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以免影響到肚子裏的孩子。
“奴才自小無父無母,被騙進了宮,還不得聽從娘娘們的差遣?況且,況且,隻做這一次,就可以有許多銀票,奴才從沒見到過那麼多銀票……”一見寧貴妃和香琬的麵上露出厭惡的表情來,知道她們想要的答案已經得到了,唯恐汙了娘娘們的耳朵,小純子眼疾手快地給小銀子嘴裏塞了一塊毛巾。
香琬知道他想說什麼,那麼多銀票可以拿來賭博,還可以喝酒。
小銀子,果真是人如其名。
“小純子,將他押下去,好好給本宮看著他,來日能用得著。”
“是,奴才謹遵娘娘之命!”
花束撫著胸口,長舒了一口氣,“奴婢隻是看他可疑,害怕抓錯了人,那樣倒叫三爺白跑一趟了,既然是娘娘要找的人,那奴婢也可以回去向三爺複命了。”
讚許地看向她,“你一向遇事機敏,這件事做得尤其好,紅羅,你護送花束到宮門口,跟國維傳本宮的話,要他好好替本宮賞賜花束,就說花束幫了本宮一個大忙。”
紅羅聽了,點頭應了聲“是”,小心翼翼將孕肚越來越沉甸甸的花束扶了起來。
香琬免不了要叮囑一番:“你即將臨盆,自己要多加注意身子,宮裏的事情,本宮自然會處理好,本宮隻盼著你為三弟生一個大胖小子呢!”花束眼底含著淚花,再三謝過了,這才由紅羅扶著出了景仁宮。
“咱們正糾查恪妃的事,你的侍女倒恰好送來了這麼一個人,果真堪當你的心腹。”
話雖如寧貴妃所說,隻是,隨著人證物證越來越齊全,恪妃的罪行也就逐漸浮出了水麵,但香琬的心情卻越來越沉重。
“貴妃姐姐,您說,一個人的心到底要扭曲到何種程度才能做出這許多事來,這麼多年了,她竟偽裝得滴水不漏,咱們一點都沒看出來。”香琬不無心痛地感慨道。
“恪妃的心是比平常人要狠毒許多,咱們從前總說她是受了赫貴人的蠱惑,幫著赫貴人去做一些事情,不想到頭來,是她背著赫貴人做了壞事又壓在赫貴人的頭上,如此說來,赫貴人也隻是驕縱罷了,而恪妃,步步為營,做下這麼多事來,真是罪不可恕。”
寧貴妃說著,看香琬一臉沉思,輕聲輕語地勸道,“事到如今,她自己迫不及待地要加害於你,露出了尾巴,遲早有一天會原形畢露,到時候太後娘娘和皇上,都不會饒過她的,你放心吧。”
“臣妾在進宮前就知道宮裏人心叵測,一不小心就可能摔得粉身碎骨,但不想咱們的身邊潛藏了這麼一條毒蛇,想想就讓臣妾覺得膽戰驚心,這炭火是溫暖,但臣妾還是覺得冷。”
附和地點點頭,“也是時候將她揪出來了,免得她再興風作浪,為非作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