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割袍斷義(2 / 2)

秦芝雖覺奇怪,卻也沒有多問。

這時袁文進得房間來告訴秦芝,自己要出去跟一個自己的好朋友道別。秦芝也沒在意,聶衝遠卻已經上了心。袁文走後,聶衝遠身影一閃,也跟了出去。

袁文這次沒有去顧家,因為他知道顧紅顏此時也一定在收拾行李,便沒去打擾,而是直接進了山洞。山洞裏隻有古墓天一個人,不見了梵沽然。

袁文問道:“梵叔叔呢?”

古墓天答:“這兩天晚上有些涼,他出去找些柴火。”

袁文又道:“古叔叔,我是來…”

“既然來了,躲在外麵幹什麼?進來吧!”古墓天打斷了袁文的話。

袁文大吃一驚,他根本不知道有人跟著他。他轉過頭一看,隻見聶衝遠的身影慢慢走了進來。

袁文如遭電擊,急道:“古叔叔,不是我說的。”

古墓天笑道:“嗬嗬!我又沒有怪你。你先出去,我和你師父有話要說。”

袁文雖然十分不放心,但也隻得乖乖出去。

聶衝遠走到古墓天麵前,兩腿一軟,跪了下來,淚流滿麵地道:“大哥!你殺了我吧!我實在是逼不得已呀!”

“我知道,現在殺了你又有什麼用?”

聶衝遠又道:“我師父知道大哥武功卓絕,幾無敵手,因此才想出這個主意。說要是我不照做,便把我逐出師門。大哥,師命難違啊!”

“我知道。”

聶衝遠接著道:“師父對我有恩,大哥對我有義。我心中十分為難,掙紮了好久。終於想到一個兩全齊美的方法:就是先遵師命,然後再到大哥麵前以死謝罪。”說著,從懷中摸出一把匕手,剛要朝自己胸口刺去,古墓天眼急手快,一把奪過,說道:“事已至死,你死了,也隻不過徒添悲傷而已。”

聶衝遠道:“大哥還是讓我死了得好,我活著也反而為難,反而更受罪。”

古墓天看著洞口,似是凝視遠方,悠然地道:“大哥不會再讓你為難,再讓你受罪了。”

聶衝遠起初沒聽明白,剛要發問,隻見古墓天身子已慢慢倒下,自己的匕手正好插在他胸口。聶衝遠一下子全身冰冷,大叫道:“——大——哥——”說著飛奔過去,扶著古墓天,“啊”一聲大叫,涕淚交加,悲痛萬分。

聶衝遠見古墓天傷口在不斷流血,便想用手捂住,手正好握在匕手上。這時梵沽然與袁文剛好進來,看見聶衝遠手握在匕手上,又驚又怒,衝上去一把提起聶衝遠扔到一邊,抱著古墓天,頓時淚如雨下。

古墓天反而露出十分生硬的笑臉道:“男兒有淚不輕彈,有什麼好哭的。”

梵沽然立即用手抹著眼淚,隻是抹掉一點,卻流得更多。突然,梵沽然轉向聶衝遠,咬牙道:“為什麼這麼做?大哥已經是個廢人了,你還不放過他?”

聶衝遠想要解釋:“我…”卻隻說了一個字,便住了口,因為他已想明白,現在他無論如何解釋,梵沽然也不會相信他的。改口道:“我無話可說,就請三弟動手吧!”

梵沽然怒火中燒,剛要爆發,古墓天立即看了出來,使出全身力氣說道:“三…弟…你答…答…應…我。照顧好…你…嫂…子…記…記住…我…死…後…不要…再想…報仇。不…要…怪…”話未說完,力已接不上來,身子一軟,絕氣而亡。

梵沽然痛哭道:“大——哥,我答應你,一定好好照照嫂子。”聶衝遠本要撲過來,卻被古墓天一掌拍在地上。

梵沽然拔出古墓天胸口的匕手,“嘶”一聲將披風斬斷一截,然後冷漠地對聶衝遠說道:“從今日起,你我割袍斷義。今日當著大哥的麵,我不與你動手。以後你走你的陽光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再見麵便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你殺大哥不就是為了那衡山派掌門之位嘛!那好,我梵沽然今日再此立誓:有生之年,定當滅了你衡山派。”

說完,抱起古墓天屍首,頭也不回,出洞而去。

聶衝遠趴在地上,看著梵沽然離去,一句話也沒說,因為他已實在不知自己還能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