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玉倒在胡床之上,一臉媚笑嫣然。袁尚正脫著外套,以為她該還是不會說話的時候,女人卻慵懶的伸出一根蔥指正點在他的鼻頭之上,輕聲嬌笑說道:“怎麼,你個小兔崽子竟會這般猴急?我之前給你找的那幾個年輕貌美的小丫頭呢,都哪兒去了?”
袁尚嘿嘿一笑,一把便是捉住女人的纖細白嫩的小手,把它拖到了自己的胸口,一臉猥瑣的奸笑道:“姨娘,你可別提這茬兒,她們那些個雛兒怎麼能和您相提並論啊,一個個要麼跟條瘋狗一般激動的亂吼亂叫,疼的我是齜牙咧嘴;要麼就跟條死魚一般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端的是無半分情趣!與姨娘相比簡直如同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一番話說的是振振有詞,鏗鏘有力的,此時的精氣神可比白天那會可不知要好了有多少!
小環聽完故意高聲道:“這樣的昏官,真該叫二公子把他拿了下大獄!”說完還瞄了眼小姐,想緩解小姐的情緒。
袁馨正在沉思中,突然別院又是一聲清脆的叫聲,“小姐小姐!”
小環抬起頭,剛好看見一個小丫鬟通通通的跑進來,於是便道:“怎麼了!翠翠,慌慌張張的,跑這麼急?”
翠翠約莫十一二歲年紀,身材小小的。到廳裏站定身子答道:“小環姐,這個是二公子府上羅執事剛才交給我的,讓我轉交給小姐。”說著把手裏的絹布遞了過去。
“二哥府裏的?”袁馨抬起頭來接過,隻見上麵寫著:“田某已差人在河北全境搜尋那小子的下落,想必不出幾日便會有結果。小姐暫且不必擔心犬子安危。”
翠翠也看到了,便脫口道:“小姐,這該不會是田、田別駕......”
“噓!小點聲。”袁馨點點頭,把絹布遞給小環道:“即已看過,便把它拿去燒了吧!”袁馨心裏明白,既然田豐親自寫給她這封信,便一定是有把握打探到袁天下的下落,那麼也就意味著袁天下根本沒有死。那既然天下沒死,那麼車夫老韓就一定是在說謊!而這個陌生的灰衣女子既然不是凶手,那麼就一定和天下是朋友!是朋友?為什麼心裏莫名的感到幾分不安呢?想到此處,袁馨心裏生出一絲幽怨,但轉念一想,天下既然還在,袁馨便又甚覺安慰。那個車夫老韓,到底是誰,又是什麼來頭呢?如果不是因為他是後娘(劉夫人)的人,我非要問清楚不可!還有那個什麼勞什子鄴縣劉縣令糊塗蛋,本小姐日後必要尋你的晦氣!
小環眼見著小姐的各種神情姿態,心裏預測小姐應該是走出悲傷了。沒想到,田別駕的一封信竟是這麼管用!以小環的聰慧,若在平時,小環定也能從信裏分析出一些東西來。但今時既要關心袁天下,又要時刻照顧小姐,反而現在一心都隻在小姐身上,而壓根沒去考慮信裏的內容,所以反而一直憂心袁天下的小姐袁馨便能很快從信裏讀懂一些線索出來了。於是小環接過絹布,出了門自是尋地方銷毀去了。
袁馨此時看著麵前的兩個小丫鬟大眼瞪小眼的望著自己,略覺好笑。便分別捏了捏她們的小臉,興奮的對她們二人微笑道:“好了,你們倆也別傻站著了,快去備好竹墨,我要給我二哥寫信!”
“是!小姐!”兩人紛紛跑去書房準備了。
不多一會兒,小環回來了,看到小姐正趴在桌上冥思。直到小環走到近前了,袁馨才發應過來。
“呀,小姐在想什麼呢?這麼認真?是不是天哥呀!”
袁馨瞪了小環一眼:“現在著急呢,他現在都下落不明的,想他又能怎麼樣!對了小環,我準備給我二哥寫封信,讓他也在幽州查一查天下的下落。這樣的話,總歸可以找到天下的。”
忽然發現小環麵有難色,於是詫異的問道:“怎麼,不可以麼?”
小環歎了口氣:“小姐,你可能還不知道,二公子昨日就被下令若非緊急軍事或政事,不得擅離涿郡之境,不然按軍法處置。然後還特意讓田別駕給二公子寫信告知這件事。老爺這麼做,無非就是要讓二公子不能回鄴城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