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不明所以(1 / 3)

麴義搖了搖頭,突然笑道:“也許田大人還有別的緊要之事要做,若在此地豈非耽擱了?在場也都不是外人,而我麴某對你田豐之前的提議也很是感激,不如我們便做個交易,若那公孫瓚應允了最好,若是沒能應允,那我麴義也有辦法使得田大人盡早趕回去,不知田大人可否感興趣?”

此番話其實也就等於是挑明了,無論是田豐還是在場諸將也都心知肚明,邊軍乃是他們的地盤,田豐來此一個外人必然是吃力不討好,而田豐本人若是一直呆在邊軍,或多或少也會在河北全境降低自身的影響,尤其是在前路未知的檔口,呆在此地簡直就等於是荒廢了。於是這個提議可謂是兩方均有收益,自然都想聽上一聽。

田豐很自然的點了點頭,於是麴義這才笑道:“若是公孫老兒不答應商談,想必田大人也隻能隨在下在軍伍中生活一段時日了,這日子想必也並不會很短,而你田大人應該也會有別的事要做吧!所以啊,我覺得既然如此,幹脆敞亮些,我麴義願意立下軍令狀,在一年之內拿下易京,你看可好?”

麴義說罷,便微笑的望向右首的田豐,神色倒也算是誠懇。

在場眾人無一不是色變,因為這也太過凶險了,若真如此,若在一年之內拿不下易京,豈非邊軍不再姓麴?於是眾將紛紛勸阻道:”將軍,還請三思!“但是麴義目光灼灼,隻是打眼凝視著田豐!

田豐內心其實也是頓起波瀾,看這堅城,別說一年就算是三年五載打下來也就不錯了。首先邊軍人數不會再多,此時的四萬人已經是袁公給予的極限了,再多的話,就算順利打下易京,那麼麴義以及諸將今後的仕途上也都不會在順利,更有甚者會遭來殺身之禍,這一點想必麴義自己也都心如明鏡。另外在此人數的基礎上來打易京,雖然麴義將軍所率邊軍各個英勇如虎,但是依舊是癡人說夢。

......

竹簡看上去似乎還有些新,尤其是連接每個竹片的白線,還真就像是一個月前剛剛寫上字的空白竹卷。

袁天下搖了搖頭,沒去接那卷竹簡。其實剛才他已然就已經完全相信了,也根本不用再去分辨這件事情的真偽。三斤若不能相信,還能相信誰呢?於是他突然噗地一笑:“那他二人呢,跑什麼地方去了?什麼以後怕我追責,說的我袁天下好像是好不分青紅皂白的貪官汙吏似的!”

張三斤突然抬頭望了望天空,眼神間似乎有些感傷,淡淡的道:“他們啊,他們走了!”三斤默默的歎了口氣,又道:“還說會一直關注我和公子,希望有朝一日我能在公子身邊做得大事,也學一學那陳勝、吳廣或是太平道張角在這亂世中也鬧他一鬧,也為勞苦的黎民百姓謀一份福祉!”

不料袁天下卻是猛站起身來,然後一巴掌朝那個黝黑發亮的腦門上扇了過去,打了三斤一個猝不及防,突然破口小聲的笑罵道:“什麼陳勝、吳廣,什麼狗屁邏輯,他們可都是一敗再敗,最後敗亡之人。老子袁天下,可不願意做那勞什子的炮灰!”袁天下說的時候,故意沒有再加上張角,張角可是這個時代自己名義上的父親!

張三斤也笑了,悠悠的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似乎連“炮灰”這樣一個現代的詞彙也都聽的懂似的!其實三斤本來可以輕鬆躲開這一下的,當然也包括之前那一下,不過他並不願意躲開,還似乎很是享受,畢竟這可是兄弟和友情的見證,以後的日子裏不知道還有多久才能重溫了,為什麼要去躲呢?更何況袁天下雖說總打自己,就從來沒用過力......

袁天下遙望天空,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張角,太平道開創人,這個想要一舉推翻漢末昏庸統治時代的義士,算上剛剛這一次,這已經是第三次聽到了!張角啊張角,你說我會不會走上您的老路,進而重蹈覆轍呢?”

酉時二刻(晚上六點)的時候,袁熙便帶著張三斤上路了,一起同行的還有目前隻能勉勉強強騎著馬的滿是輕傷的上丁。袁天下則是領著“鱸魚”還有“溜圓”一道將他們送出了城,直到一駕馬車和一騎白馬跑得沒影了,三人三騎這才徐徐調轉了馬頭。之所以帶他們前去,是因為袁熙對他們兩人都有著知遇之恩,再其次是因為這二人今後一定會和他袁天下一樣,跟著幽州牧袁熙飛黃騰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