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前言(1 / 1)

有這樣一位女子:一頭利落的短發,一雙清亮的眼眸,極愛係圍巾,紅的、藍的、黑的。多年不改對文字的熱愛,包裏總是放著一本書。外表清瘦柔弱、安靜寂寞,內心卻如深海一般隱藏著巨大的能量。

她被眾多網友封為“當代林徽因”“公知女神”,她也被傳說是央視“最窮”的主持人。18歲,因貪戀電波裏聲音的無限溫柔,她開啟了自己的電台主持人生涯;22歲,因不甘心讓自己的生命就這樣達到頂峰,遂離開長沙,北上深造;在北京念書期間,一組妓女的照片讓她萌生了做記者的念頭;2003年,她冒死深入“非典”第一線,搖晃的鏡頭、身穿白色防護服的瘦弱身影和蒼白的麵容給觀眾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印象。

沒錯,她就是柴靜,中央電視台《看見》欄目主持人,出鏡記者。

她經常這樣介紹自己:“我是柴靜,火柴的柴,安靜的靜。”當熱烈包圍世界,她以冷靜的姿態飛渡。內心有海量,她亦是一片海。心懷有夢,俯身為藍,總向著那片最藍的海域飛翔。

當名利和金錢擺在她的麵前時,她恬淡如菊。麵對‘當代林徽因’的稱號,她毫不在意,“我對於加諸我名字之上的東西,都不在意。可能我二十郎當歲的時候,會把‘柴靜’這倆字看得非常重要,生怕沾上泥巴,也有虛榮心。其實,人隻有在狂妄的時候才把自己當回事,才會喜歡或厭惡某種名號。我現在覺得喜歡和厭惡都是虛榮本身,都沒必要。”

麵對“央視最窮主持人”的質疑,她隻是輕輕地回複道:“窮富沒有標準,更用不著比較,人要是通過比較來界定自己的話,那就麻煩了,會永遠活在不安中。在目前的境遇裏過得還挺舒服,這就夠了。”她說,世俗意義上的成功和財富並不能給她帶來安全感和幸福。大部分時候,她更看重生命本身,它才是真的,“即使開了一輛老掉牙的破車,隻要在前行就好,偶爾吹點小風,這就是幸福。”

她的舉止言談中顯現出一個女子最美的特質:知性優雅。有人這樣評價她:“她的目光閃爍著青年才女的知性與睿智,她的端莊儀態代表中國古典女性的雍容典雅,她的文字犀利中不失溫情,她的談吐親和中總能令人深思。”她喜歡看書,四五歲的時候,就用小刀在自家牆上刻下“春眠不覺曉,處處聞啼鳥。夜來風雨聲,花落知多少。”她的包裏總會有一本書,有時候即便忘帶化妝品,也不會忘了她心愛的書。工作中的她很少穿裙子,樸素是她的天然裝飾,傾聽是她最美的姿態。

她柔弱的外表下,有一份堅定的執著。1976年,她出生在山西晉南小城臨汾一個大宅子裏。19歲大學畢業的時候,她放棄了在別人看來既穩定又舒適的鐵路局工作,去長沙當了一名電台主持人。22歲的時候,擔任湖南台綜藝部副主任的她,放棄了已經擁有的光環,到北京廣播學院埋頭做起了學生。許多人不解,但她說:“生命不是一張屬於你的床鋪,生命有時就在一瞬之間。”她沒有顯赫的家庭,沒有名校的支撐,隻有一份對於夢想的執著追求,讓她成為央視最著名的女記者,公知女神。

“我不要被人喜歡,我要被人尊重。如果我想取悅誰,我就不能尊重自己。”本色的她最美。她很有自己的主見,在北京廣播學院進修的時候,她在一家知名文化類雜誌社實習。有一次她被安排去中科院植物所采訪,當時她被研究員對物種的天然喜愛所打動,於是揮筆一書,寫下了一篇名為《棉田裏的守望者》的稿件。編輯看完這篇文章之後,讓她改掉,她搖了搖頭。爭執了好久,她還是堅持說不改,掛斷電話,從此再也沒去雜誌社上班。

好記者要有一份悲天憫人的情懷。曾有人質疑她在采訪中給孩子擦眼淚的舉動,她平靜地回答:“記者的律令不在於擦還是不擦,區別在於是真還是假,在於有沒有目的性。”采訪是一場抵達,是記者與采訪對象之間一場心靈的交流,如果帶著目的去行動,必定會忽視對人本身的關心與尊重。

“柴小靜勇於自省,永遠任性”,這是同事送給她一副對聯。10年前的她,目光冷冽,提問犀利,習慣於把采訪當作與采訪對象之間的博弈。恩師陳虻曾毫不容情地指出:“柴靜離一個偉大記者的標準,還差一點兒‘寬容’。”在經曆過《新聞調查》《麵對麵》《看見》等節目10年的曆練之後,她不斷地自我反省,終於明白了陳虻口中的寬容。在新書《看見》中,她寫下了自己對“寬容”的理解:“寬容不是道德,而是對事物的認識,唯有深刻地認識事物,才能對人和世界的複雜性有了解和體諒,才有不輕易責難和讚美的思維習慣。”現在,她褪去了年輕時的那份傲氣和冷酷,變得更為謙遜、謹慎、寬厚,既不輕易發表看法,也不草率地下結論。

淡定、優雅、知性、執著、愛心、自省和寬容等,每一個特質都讓柴靜更加富有魅力。讓我們也去做這樣一個女子吧,一個清淡如水、明媚如花、真誠坦蕩、令人溫暖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