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我們又天南海北的聊了一通,一會兒聽他們的趣事,一會兒講我的奇聞。這一晃就日落西山了。我和喬清一同回舞秀坊。
正巧路過五香齋,“老板,你上次推薦的綠豆糕和鬆子餅果真好吃,不知今日……”老板好像認出了我,“原來是你啊,要不要來點玫瑰酥和茶糕,都是剛剛做的。”“好啊。”“還是上回那樣裝嗎?”我想了一想,回到,“好。”
老板將包好的點心遞給我,我付過錢,將其中一包遞給喬清。
“這是?”“半斤玫瑰酥和半斤茶糕。”我們並肩走著。
原來上回將糕點放在門口的人是你,喬清心中閃過一絲別樣的情緒。
“為什麼要給我?”喬清突兀的問道。“也沒有什麼,畢竟好東西要一起分享嘛,”我隨意道,“上回想到就給你帶了一份,這回也一樣。”
“怎麼沒戴我上燈節送你的那支玉釵?”他的問題怎麼一下多了起來,怎麼突然就扯到玉釵上了?“我平素就不愛那些首飾,戴著反而覺得累贅,所以……你可千萬不要以為我不喜歡,其實我很喜歡你送我的東西。”尤其是那套書畫用品,用著格外稱手。
為什麼我的心中會有一些小悸動,明明她很普通,一如舞秀坊的所有女子。為什麼我偏偏就想對她好,明明我們才認識一月都沒有。我看著林北恬靜的側臉,突然有一種想擁她入懷的衝動,我一定是瘋了。喬清被自己的想法憋得有些內傷。
“你怎麼了?”她關切地問我。可是我卻刻意地和她保持了一尺的距離。
為什麼我問完喬清後,他反而離我遠了一些?我有些茫然,難道我剛才說錯話了?
直到我們各自回房,我們都沒有講過一句話,甚至沒有道別。我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哇,小北,你買了什麼好吃的呀,”珠兒突然進來。我將糕點遞給她,“你怎麼這時候還會來?”她打開嚐了一個,“還不是今天巧月姑娘來找你和喬畫師,你們都不在嘛,所以她讓我傳話給你們。”“怎麼了?”“明日陸成戰,陸將軍府裏舉行慶功宴。”“什麼!那我不是沒有時間準備了,具體是什麼時候?”“是晚上,”珠兒站起來,“話,我給你帶到了,喬畫師那邊你去通知哦。”她還順帶著捎走了幾塊茶糕。
有些頭疼,還是先告訴喬畫師吧。
喬清的房間亮著燈,應該還沒這麼早睡下。我敲了敲他的門,“喬畫師,是我。”門應聲而開。
“明晚陸將軍府裏舉行慶功宴,可是我們還什麼都沒有準備呢,怎麼辦?”“如果她們下午會排練,那就最好。如果沒有……”那就隻能臨時作畫了,喬清心道。
“一般將士赴宴,肯定不像上回的守義王府那樣是搭個台子觀看。軍人大多豪爽,善飲,”我頓了頓,“明晚的格局最有可能就是半包圍結構。”“半包圍?”“對啊,”我對喬清比劃,“兩邊是眾將士,然後陸將軍坐在首位,中間就有一塊地方可以供給他人表演。”“你分析的很對,我以前也見過其他將軍的宴會,確實如你所講。”可是你隻參加過守義王府的壽宴,怎麼會知道這些,喬清心裏有些奇怪。“可是我分析這個,對我們明日沒有任何幫助啊……”我垂頭喪氣道,“看來就隻能當場作畫了。”
“喬畫師,打擾了,你先歇息吧。”我轉身要走,卻被喬清拉近了屋內。“我以前作過很多草圖,以備不時之需。”他在書架上翻找著。“喬畫師,你自己留著吧……”他將一堆畫稿交到我手中。“這些都是最有可能在將軍府表演的,你明日就拿這些用吧。”他鄭重道。“不行,”我將畫稿還給他,“如果明晚我不能按時將畫上交就證明我沒有留在舞秀坊的資格,就應該讓給其他更優秀的畫師。況且,我也不能用你的畫,你自己不是也沒有畫嘛。”他還想說些什麼,我阻止道:“你的好意我心領了,相信我,我一定會留下來的,不必擔心。”喬清欲言又止,隻說:“好,我相信你。”
回到房中可愁死我了,其實我自己心裏也沒有底,當時隻是覺得不能再勞煩喬畫師了,究竟為什麼不能呢?我自己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