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村早晨的空氣透著別樣的清新,許文東站在院子裏張開雙臂做了幾下擴胸運動,院門口劉支書探出頭來看了看,沒想到會見到許文東楞了下,欠了欠身笑道:“書記早!”許文東點點頭:“有事吧?”
見書記臉帶笑容,不像昨晚在會上一張臉跟閘板似的,劉支書鬆了口氣,陪笑道:“家裏早餐弄好了,我來請書記過去吃早餐。”許文東道:“我吃過了,你回去招呼卓縣長他們吧!”
張大娘在村裏是出了名的勤快,劉元早猜到她肯定一大早弄好了早餐,雖然想到這點他還得過來請,這叫尊重領導。聽到許文東的話,劉元點點頭道:“書記,有個事向您彙報一下,昨晚井下救出的煤礦工人,剛才縣醫院來電話說,他們已經脫離危險,沒有大礙了!”
許文東微微點頭:“跟縣醫院的負責人說,要全力救治,用最好的藥,讓工人師傅們身體盡快恢複起來。”劉元點頭道:“我記住了,我回去就打電話給縣醫院傳達您的指示。”
許文東笑道:“現在田裏的稻穀差不多可以收割了,工人師傅們住院區間你要安排人把他們的稻穀收起來,讓他們安心治療。”劉元點頭道:“我記住了,村委一定遵照您的指示辦!
許文東從包裏掏出煙盒,撚出兩顆香煙扔給他一根。劉元忙接過夾在耳朵上,笑著給許文東點上了火。劉元本性不壞,幹了兩屆村支書,雖沒給三岔口村做出多大貢獻,但也沒幹出魚肉百姓的事。
許文東慢慢吐出一口煙,說道:“你回去吧,跟卓縣長說一會我們到山上去看看。”劉元道:“好,好!”轉頭跟從客廳裏剛出來的張明遠打了個招呼,退了出去。
三岔口村後山,許文東一行人在花崗岩鋪成的山道上慢慢前行,山間白霧繚繞,穀上白雲縹緲,翠色含煙。走了大概十幾分鍾轉過一個山坳,眼前一亮,一片天然湖泊出現在眾人麵前,湖麵波光粼粼,將雲彩和山巒倒影在水裏,涼爽的秋風吹過袖底,頗為快意。
許文東忽想起幾句古詩,站在湖邊脫口吟道:“一天秋色冷晴灣,無數峰巒遠近間。 閑上山來看野水,忽於水底見青山。”
高勁鬆學機電出身,古詩詞知道的不多,隻道許書記才思敏捷,出口成章,鼓掌讚道:“許書記作的好詩,‘閑上山來看野水,忽於水底見青山’我回去就把這兩句寫下來掛在辦公室裏。”許文東笑了笑,說道:“寫詩填詞我不行,這是宋人翁卷的一首山水詩,用在此處,倒也應景。但我可不敢據為己有。”
旁邊的張靜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來,張明遠瞪了她一眼,張靜忙伸手掩住嘴。高勁鬆鬧了個大紅臉,強笑道:“書記真是博學,勁鬆學習了,學習了!”
為排解高勁鬆的尷尬,張靜上前道:“許書記,這個湖我們叫祖母湖,它就像一位祖奶奶用它的乳汁哺育著三岔口村世世代代所有的人們,這幾年因煤礦開挖的太嚴重,許多村的飲水都被汙染了,隻有我們村因為有祖母湖還能喝到幹淨的水。田裏的莊稼也因為有了湖水灌溉,才得以豐收。”
許文東點了點頭,“這個湖你們要保護好,絕對不能再汙染了。”高勁鬆、洪小玉點頭稱是。
牛建業十一時許趕到了三岔口村,最近他有些閑,四方城建分公司總經理的位置被安瀾撤掉後,他可以說是一心一意的搞起了農業食品加工公司,廠址找到了,是挨著西郊舊城區的一棟四層辦公樓,租金十幾萬。各種證件也辦好了,但牛建業卻有些頭疼, 俗話說:“隔行如隔山” 他以前是搞城建的,你要說蓋房子,修路什麼的他是老本行,但搞農副食品加工他就不知從何著手了。他不知公司該主要加工哪種農副產品才能賺到錢?
琢磨兩天沒有頭緒,牛建業大著膽子撥通了安瀾的電話,小心翼翼的問起新公司打算要加工什麼產品,豈料安瀾說了句,隨便啊,隻要能賺錢就行。牛建業心道我要知道什麼能賺錢,我還問你。幸好安瀾又加了句,你隻管把東西生產出來就行,銷售暫時你不用操心。
安瀾雖這樣說牛建業還是感覺壓力很大,他不知道如果新公司生產的東西賣不出去,安瀾會不會一怒之下將他賣了抵債?早上在辦公室琢磨的時候,電話忽然響了,看到手機屏幕那熟悉的號碼,牛建業一下站了起來,接通電話陪笑道:“許書記,您好!”許文東道:“你好啊,牛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