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青年買了單，小芳道：“先生，你們是什麼公司，真打算在附近開酒店？”男青年沉吟了下，笑道：“華西世清地產有限公司，來不來寧川開酒店，這個我不能定。”小芳點了下頭，男青年轉身向中年男人走去。小芳對中年男人招招手，“老板，您慢走！”中年男人微笑著對她揮揮手，向外走去。
見到中年男人的笑容，小芳心裏咯噔一下，這笑容好像在哪見過。但直到中年男人上了大奔離開，小芳還是沒想起在哪見過。想了半天想不起來，小芳心道：估計是在夢裏見過吧！順手拿起遙控器打開電視。現在11點剛過，華西新聞頻道正在播《整點新聞》。
隻聽新聞主播道：昨天上午，省委召開常委擴大會議，進一步研究部署黨風廉政建設和反腐倡廉工作，省委書記趙世清主持會議……
小芳正準備換台，鏡頭切換，屏幕上出現了省委書記趙世清講話的畫麵，小芳一下睜大了眼，她發現電視上的趙書記和剛在她店裏吃飯的中年男人太像了，揉揉眼，仔細看發覺越看越像。轉頭對正在給客人點菜的服務員大喊道：“小花，快過來！”小花小跑過來，“芳姐，怎麼了？”
小芳指著電視道：“快看！”小花轉頭看了兩眼，也愣住了，失聲道：“剛吃飯的人是省委書記？”說完忙用手掩住嘴，小芳道：“你也覺得像？”小花用力點頭。小芳有些難以置信的道：“省委書記來我店裏吃飯、省委書記來我店裏吃飯……”小花興奮道：“芳姐，前幾天店裏不是裝了監控嗎，快調出來看看。”小芳道：“對，對！。”兩人來到監控器前，鼓搗起來。
離開小芳飯館，黑色奔馳朝四聯鄉方向快速駛去，後座裏的中年男人省委書記趙世清背靠椅背在閉目養神。副駕駛上的男青年是他的專職秘書，省委辦公廳秘書一處處長鄒波。
開車的男子叫高陽，省武警總隊的戰士，現在是趙書記的警衛。上星期省報、省電視台的記者來寧川調研回去後，除了向趙書記彙報寧川黨風廉政建設的工作，還彙報了煤改、地瓜、椪柑種植的情況，頗多溢美之詞。趙書記不大信，這些記者就愛吹牛，沒有的事他能給你吹出花來。為驗證真偽，趙書記決定親自下來看看。
為能看到真實情況，不僅沒通知寧川縣委和和寧海市委，連省委秘書長和省委辦公廳主任他招呼都沒打。讓鄒波跟一個企業家朋友借了輛大奔。臨來前司機因為有事沒來成，高陽暫代司機，三人直奔寧川而來。
進入四聯鄉境內，過了鄉黨委政府所在地，通往沙子村的路開始難走起來。鄉裏正在修路，為了明年的椪柑方便運出，縣財政下撥資金修路，為保證質量，交通局和鄉裏的領導三天兩頭都往這裏跑，農業局的技術人員則幹脆住在了沙子村，每天和村民們一起上山，提供技術指導幫村民種植椪柑苗。
之所以這麼上心，是因為許書記說了沙子村是試點，各部門必須要配合好，誰故意拖延扯皮，縣委就追究他的責任。而大家都知道，許書記是說到做到的，說今天砸掉你的飯碗，決不會等到明天。於是這幾天鄉裏到沙子村的路上，塵土飛揚，熱火朝天。各個路段的負責人和交通局領導拿著對講機，戴著安全帽不時來回巡查。
工人和村民舉著鐵錘、鐵鎬等工具，叮當、叮當的在忙碌著。趙書記他們現在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幕景象，更遠的地方，幾台挖掘機正在工作。高陽把車速降了下來，趙書記道：“小洪，下去問問，前麵能不能過得去？”高陽踩下刹車，鄒波推開車門下車，對一個拿著鋼鑿、鐵錘正在鑿一塊岩石的老人道：“大爺，我們要到沙子村去，車能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