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 / 2)

“哦?這麼說來,你是不樂意了?”淩宜春樂嗬嗬地看著蘇醇道,“你知道不?想拜我為師的人,都能從這兒排到山腳下去呢!你這小姑娘居然身在福中不知福。”

“我看不見得吧?”蘇醇見他行事異於常人,便也不再循規蹈矩,再講究什麼身份輩分了,她哼笑道:“要真是像您說的那樣,有那麼多人想拜您為師,那為什麼剛才您躺在路邊的時候就沒半個人給您護法,還讓兩個兵把您渾身上下都搜了個遍?這事兒要是說出去,還不得讓人笑掉大牙?”

這話戳中了淩宜春的痛處,他氣哼哼地說:“你這小姑娘懂什麼?我那是在修煉密功心法,哪能帶人在身邊,讓別人知道這密功心法怎麼練?”

“您就吹吧!”蘇醇不屑地說,“我看您是在漪園偷著喝了酒,所以才會醉倒在路邊的。”

“你……你你你……”淩宜春窘得臉紅到了耳根子,氣哼哼地跺了跺腳,“你別胡說!我那哪是偷喝的?是瑞王給我的,隻不過我沒喝夠,才去廚房又拿了些……”蘇醇聽他這麼一說,便知道自己猜對了,淩宜春果真是漪園的人。於是心裏也有了底。

“那您這是不承認了?要不咱們這就到漪園去,找園子裏的人評評理去!”蘇醇心想,就算你淩宜春本事再大,也比不過漪園地位最高的瑞王,既然你要為難我,我就來一招借刀殺人,讓瑞王來收拾你!讓本姑娘給你下跪,這個帳我就讓瑞王來好好跟你算!

淩宜春見她露出笑臉來,稍稍愣了一下,自言自語地輕聲說了句:“嘖,還真挺像。”不過他很快就又恢複了正常,搖頭道:“你這小姑娘,想用激將法?哼,我才不會上當呢!”

蘇醇挑了挑眉,歎了口氣用一種惋惜的口吻說:“哎,算了,我也不跟您這種敢做不敢當的人一般見識了,讓您這種人做師傅,家父知道了還不得氣個半死?我今天就把話撂這兒了,這師啊,我是絕對不會拜的!與其讓您這種沒骨氣的人當了師傅,還不如您現在就把我給殺了!”

“哎,你這小姑娘,就為著這喝酒的事兒,你就不拜我為師啦?這算是什麼道理?”淩宜春被蘇醇這匪夷所思的思維方式給搞糊塗了,圍著她轉了好幾圈,也不知該說什麼好了。殊不知文壇泰鬥蘇植與文人們辯論時的各種詭辯技巧早就被蘇醇偷了師,淩宜春哪裏是她的對手。

“這事兒說小也小,但說大它也大!您想想看,家父是個較真的文人,像這種文人最看重什麼?那就是氣節啊!我是他女兒,所以也得有氣節不是嗎?”

淩宜春氣得直跺腳:“哼!可真是氣死我了!你一個,那個瑞王安玉茗一個,個個都不把我放在眼裏!敢情拜我為師你們還吃虧啦?!”

蘇醇見他氣得夠嗆,不由得暗自發笑。不過笑歸笑,她也不敢把他給逼急了,於是又道:“哎,算了,我也不為難您了。您畢竟是一代宗師,能拜您為師,是我的福分。不過拜師畢竟是一件大事,得有個見證人不是?要不然等找一個良辰吉日,我在建州城裏擺一桌,請家裏的長輩做個見證,再拜師不遲。”等她回了家,淩宜春還上哪兒去找她?即便是他鬧上門來,隻要打死不承認有這個事,淩宜春再怎麼也不能再把她硬拉出來拜師。即使是他有這個本事,蘇家也不是好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