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帶著他,丁月白從旁配合。”淩宜春道,“不過要格外小心他身上的傷,要是骨頭再錯位,那可就麻煩了。”
“我還有個辦法。”蘇醇想了想,才又繼續道,“可以把王爺綁在擔架上,從上麵拉上去,這樣的話要省力很多,也不怕骨傷錯位。”
丁月白聽了這話,點了點頭說:“這法子可行。尊者跟著擔架,我從旁配合,這樣很穩妥。”
既然商量好了,大家便開始做準備工作。孟驍銳帶人在附近尋找一切可以結繩的材料,蘇醇帶著幾個兵開始結繩,剩下的士兵便開始給受重傷的傷兵製作擔架,一會兒這些重傷員也將被綁在擔架上拉上去。
偶爾會有野獸竄出來,但所幸的是,這附近的野獸比之前在那邊的時候要少很多,過來騷擾他們的也都隻是一兩隻結伴而來的,像之前那樣大規模的進攻並沒有發生。天塹上瀑布的水流越來越急,河道中的水勢也上漲了幾尺,恐怕這些野獸也要忙著躲避洪水,沒有閑暇來管他們這些外來的入侵者了。
沒有大規模的野獸攻擊,準備工作很快就做完了,蘇醇又到丁月白那邊查看安玉茗的狀況。如今她簡直就像是忙碌的蜜蜂,各個方麵都會關照到,畢竟她是女子,要比男子要細心一些,有些細枝末節的東西帶兵的孟驍銳想不到,粗枝大葉的淩宜春想不到,無暇他顧的丁月白更沒心情去想,所以很多細節方麵就得靠蘇醇了。
“王爺怎麼樣?”蘇醇走到丁月白身邊查看安玉茗的狀況。
“比剛才略好些。”丁月白正在幫安玉茗擦汗,見蘇醇過來,連忙向她點頭致意。他的態度如今已大不同,要不是蘇醇找來的那些草藥,真不知王爺的高燒會發展成什麼樣子。之前甚至有了高溫驚厥的情況,但喝了蘇醇煮的藥湯之後,溫度竟然降了些下來。
蘇醇看了看安玉茗的臉色,之前隱隱泛起的青藍色已經完全不見了,也沒有再像剛才那樣燒得直說胡話,神智也清醒了一些。
蘇醇見他張了張嘴,像是要說什麼。丁月白連忙跪下來湊到他跟前,聽他說話。過了一會兒,丁月白麵色古怪地抬起頭,對蘇醇說:“王爺說,山石上麵可能有機關,讓我們小心。”
“機關?”蘇醇皺了皺眉,心想,他這是燒糊塗了吧?這裏人跡罕至,怎麼可能有機關?
丁月白顯然也跟她想得一樣,輕聲對安玉茗說:“王爺,您別操心這些了,還是快抓緊時間休息吧!”
安玉茗輕輕搖了搖頭,喘了口氣說:“我沒有糊塗……這裏……真的……可能有……”
因為傷病在身,他的體力很差,說話斷斷續續,這麼一句短短的話他也說得很費勁。他歇了會兒,目光落到蘇醇身上,弱聲道:“前朝厲帝……曾藏匿於此……”
蘇醇看著他,他的目光像是濃得化不開的夜色。蘇醇突然想到之前他們談論河灘上大量屍骨的來曆時,他提到的關於前朝厲帝率兵藏匿於月柳山山脈,準備伺機東山再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