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觀想拆開理解的話,觀是像,想是想,換句話說或許就是想象二字。”
雖從科學理論出發行天一並不認為如此荒謬的事情會存在,隻不過他並無法用科學來解釋現狀。於是抱著試試看的心情行天一閉上了眼睛觀想了起來。可很快他的眉頭就皺到了一塊,眼前能看到的除了一片黑還是黑,即使竭力地想像著人的模型,也是無法呈現在眼前。
“這是怎麼回事?”
行天一有些茫然地看著自己的身體,伴隨了自己十幾年的身體,承載在自己一切的身體,在這個世界上本該最熟悉的身體在此刻卻是如此陌生。更讓行天一絕望的是他竟無法想起自己的臉到底是個什麼模樣。
“果然是什麼都不知道呢!連自己的身體都無法把握,還指望掌控自己的命運,何等可笑!”
老人的話語在腦海中回蕩,行天一在這一刻又體會到了自己的天真!
再次閉上眼睛,一次不行,那就第二次,要是還不行,那就第三次,隻能去不斷地構築,不為別的,就因為是自己的身體。
……
第一次騎車撞傷的手和膝蓋,第一次剪手指甲而割傷的手指,第一次因打架而紅腫的麵龐,好多的第一次都是這身體伴著自己度過……
反複中也不知是第幾遍,行天一終於構出了身體的輪廓。隻是這個輪廓是那麼的生硬,輪廓的臉是那麼的模糊,即使知道他就是自己,可傳來的感覺卻是那麼陌生。
“不行,一定要拚出來。”
莽撞地行天一拚湊著自己的臉,可當他看到和自己一模一樣的麵容時,行天一卻怔住了,麵前之人雖可以被叫作行天一,但也可以被稱作任何人。
看著臉上熟悉的臉,不禁陷入了回憶:因為眼睛,我看到了世界。因為鼻子,我聞到了世界。因為口,我與世界溝通。因為耳朵,我傾聽世界。
流轉的回憶與感情編織而過,想象之人漸漸豐滿了起來。他的身體忽明忽暗,一條條細小的脈絡在幻想的身體上顯現了出來,脈絡上星羅棋布的藍點規律地閃動著,似在呼喚著什麼。
......
幽幽醒來,記憶的時差讓行天一有點分不清現實和虛幻。
灰暗的色調,圓弧形的石壁。轉眼,灰暗的天空,血紅的大地。雖是模糊卻如此熟悉。
“原來是夢!”
“小家夥,終於出來了。”
熟悉的聲音把簡單的期許打破,茫然回頭,無名老人正站在身旁。
(現在也隻有他心情是好的吧!)
“你是不是早就料到會這樣?”行天一明知故問。
老人笑了笑,捋了捋胡子才道:“差不多吧!”
“是嗎?我可以把這當作考驗嗎?我通過了,你就會幫我。我通不過你就會拋棄我,或者說把我殺了。對嗎?”
“差不多吧,不過,我先提醒你一下,不要把多餘的感情投入這個世界,因為得不到回報。”老人直白地吐露著行天一無法接受的事情。
“這樣啊,那接下來 我該怎麼做?”
“你想怎麼做?”
(我想怎麼做?我隻想要變強,可變強並不是簡單的一本功法。而且這老頭也靠不住,我究竟該何去何從。我對這個世界一無所知,唯一用得上的還被我殺了,而他的記憶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