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天一臉色凝重,仰麵視白,喃喃,“為什麼?”
靈魂本無形,人形和點的區別隻是表現形式不同,但是表現形式不同,卻是構成了眼中不同的事物。
“迷失的是我,還是形,或是兩者。”行天一深沉,師傅所說的話太過於模棱兩可。
細細回想附魂的經曆,利用分子結構崩解靈魂,再通過意識組合這些崩解的分子,結果是成功的,效果也是達到了,但為什麼?
“改變分子排列導致變成不同的東西。是這意思?”
可是這個想法又是遭到否定。首先靈魂是什麼,行天一不清楚,所以以科學的定義去界定它的變化,未免太過於魯莽,而最初所謂的分子化,說白了根本不沾科學的邊,雖然偷用的某些概念,但實際操作全是觀想出來的而已。
“難道是對自我的迷失?”行天一又換了一種思路,但從結果判斷,別說迷失了,行天一一直清醒的要死。
又嚐試了幾個不同的想法,但結果依舊是無法理解師傅的意思,科學和玄奧都是追求道。但著眼點不同,途中所產生的東西也不一樣,以粗淺的表象去理解深奧的內在,實在太難太難。行天一所做的不過是最表麵的模仿,就像附魂圖上表現的一樣,他根本無法理解書中的話語。
“附魂的本質就是對人魂的掌控。”熟悉的話語又在嘴邊縈繞。
觀想隻是手段,手段終究不是掌控。掌控是真,觀想是妄,沒有掌控真,單純的改變妄,那試問此妄是何。
即使保持真,改變妄,但此妄究竟以何為真。
混亂的邏輯,混亂的漩渦,行天一感覺自己踏進了無底的沼澤,不論怎麼掙紮,隻是越陷越深。
“啊...”發泄般地大吼。
洞外的陰暗和血紅刺激著虛浮的他,行天一忽地自笑:“怪不得要設一道障礙,果真是不知者無畏!”如鏡的洞口卻是無法掀起行天一走出去的欲望,腳好重,身體好重,心好重。因為什麼都不知道才不害怕。有所了解,才會更加敬畏,不知敬畏者終究隻是踏腳石而已。
結果雖是不明,但不明能導出一個結論,那就是為自己的生存不斷地增加籌碼。
心沉於神,靈魂在點和人形之間不斷切換...
隨著不間歇的變換,木然地,行天一對附魂的感受隨之越深,操控也越發成熟。
......
“好,先試試,這招的連貫性很強,講究的是變化中的協調性和適應力。”行天一站在地上,停下了反複的訓練,摸著下巴思考著新想的招式,畢竟單純的變大縮小實在是無用。可不停的比劃,卻也無法讓他滿意。
“該這樣!不行,光想還是不夠,可現在不存在敵人,死物和活物的差距又是那麼大,難道就沒有什麼好辦法縮小這差距嗎?”答案當然是沒有,理論終究是理論,再多的訓練也都隻是訓練,而訓練的極限就是做到最好。
行天一消失,變成點。
謹慎地在低空中懸浮前進,時不時靠著遮蔽物藏住自己的行跡,停進間他已摸到了一石頭前,就在這瞬間,點擴張,一手在空中閃現直刺石頭。可是這隻手卻是在半途中停下了。
反思,探求
“身體的劇烈變化,導致無法正確地掌握距離。還有出手力道太小,明明是盡了全力,難道是出力的時間沒把握好?那變身瞬間的遲延,是什麼原因。”實際和幻想其實可以差那麼多!
“看樣子要重新模擬了,暴露的問題也要修改!”行天一突然覺得自己的明白似乎又有點廉價了。
冷豔劃破空氣,留下一道驚豔的光弧,裂縫似蜘蛛網般在石頭上延伸。岩石崩裂,“砰”,熟悉的聲音響起,宣告著終結的樂章。
(成功!)行天一捏了捏拳頭以示高興。
要問天才和庸人的差別有多大,打個比喻說就是天上和地下。要覺得不夠形象,那就是天才引領世界,世界引領庸人。兩者間最大的差別是何,那就是天才行動力,想象力,意誌力或許是庸人們花一輩子也無法達到的高度。
學生時代被譽為天才的行天一,在眼下的現實中卻是可悲的淪為了庸人。不過他本來就是庸人,他的天才隻是比他庸的家夥們聰明點而已。
“模擬500次,訓練100次,到現在才勉強合格。我現在真懷疑自己的智商了,就這結果,智商真地能算高嗎?能算到聰明的範圍嗎?是前世所謂的標準太低,還是說所謂的聰明有其他意思?”行天一嘴裏說著些恐怖的數字,卻是糾結在了奇怪的地方。
事實證明:行天一隻是個庸鬼。
即使庸,他也隻能不斷嚐試,修改。即使庸,動作卻在完善。可庸終究隻是庸,無法達到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