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天一雖不滿老人借故蒙混掉他不知羞恥的偷窺事件,可見於“他”開始了動作,行天一也隻能暫時放下心中的幽怨,把注意力集中到腳下的事情上。
“他”隻是靜靜地站在床邊,不知是在欣賞餌食的掙紮,還是品嚐著遊離在空氣中的焦。
靜靜中,“他”慢慢地彎下了腰,而他那寬大的帽兜隻是鬆散地垂在餌食的身上,遮掩住了餌食部分的身體。可之後“他”隻是保持著這簡單的動作,就這麼單純地保持著。
沒誰知道這黑色的帽兜下到底發生著什麼,餌食也隻是重複著不知所謂的恐懼。可就是“他”如此怪異的姿勢下,餌食所表現出的焦隻是在明顯減少著,而那些彌漫在房中的遊離在源頭受到侵害時就慢慢地退去了身影。
時間在站和臥的相隔間流失,當再也無法從沉浸在自我虛像中的餌食身上感受到一點焦時,“他”才是慢慢地起了身。
(怎麼回事?)
行天一疑惑地伸長了脖子,從開始到結束,七懼經修者隻是一味地低著頭一動不動,而“他”站了半天的結果,除了那消失的焦外,餌食的身體隻是完好如初。
可不管是按老人的說法還是按四七的套路,餌食的這半邊身體是怎麼也不該存在的。
“老頭,難道他是失敗了嗎?”
聲音中充滿了緊張,要是這關鍵的七懼丹失敗了,行天一很難想象這件事情到底會演變成什麼走向。
“嗬嗬!別緊張啊,好戲才剛剛開始。五七既然被譽為分水嶺,要是不跟前麵的四次分一下,哪能引來如此多的注意呢!”老人對眼下的異狀似乎並不意外,反倒是樂在其中。
“前麵的疑,驚,惱,焦不過是怒的鋪墊,而怒也隻是恐的過渡,但這六種情緒都不過是絕的前戲罷了。那麼怒是什麼,怒是破壞,怒是衝動,怒是可怖,怒是一種單純的極致釋放。就連那幫子禿驢不都喜歡搞些怒目金剛之類的小角色嚇唬嚇唬那些凡人以彰顯佛門威嚴嗎!”
大概是出於對偷窺行徑感到了不好意思,老人特意給行天一講解了怒的內容。
行天一的腦中回響著老人的聲音,意識流轉之下算是把怒的大致內容處理了一遍。而他的眼睛卻一刻也沒離開過跟個木頭似得杵在床邊的七懼經修者,隻不過“他”這麼站著也不是一會兒,兩會兒了。
而這樣幹坐著不拉屎的節奏讓行天一有些煩躁,“老頭,他這麼站著是要幹嗎?焦不是已經吸收了嗎?怎麼還不開始?”
“小子你的定性怎麼就那麼差,那麼容易就被他影響,唉,太沒出息了!”
老人的唉聲歎氣就像把錘子重重地敲碎了行天一的煩躁,渾身一個激靈後,行天一才是意識到自己的失態。
吸取了四七的教訓,這回一開始行天一就盡量將大腦保持在清空狀態,絕不允許自己再次陷入“他”的情緒漩渦。隻可惜,“他”進門時行天一就一腳陷了進去。如果第一次的失敗可以歸結於自己修行不足,對方實力突飛猛進,或是防不勝防的結果的話。那這一次,行天一打起十二分精神全力以赴的嚴陣以待得來的結果還能用什麼來彌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