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輪到我們了,工作人員遞給我一張表格讓我填,我看了一下,上麵大概就是姓名年齡工作單位和表演節目類型之類的。猶豫了一下,我在節目類型那一欄寫了傳統節目,主要是我怕寫胸口碎大石讓人笑岔氣。
其中那個四十多歲的女人看著我的表格皺眉道:“傳統節目?什麼傳統節目?”
我賠笑道:“雜技。”
“雜技?不行。表演雜技的太多了。”說著胡亂往我身後一指。“你看看,後麵還有多少要表演雜技的?那倆猴子都是表演雜技的。”
我無言以對,耍猴倒也算是雜技那一類。
這時候,她旁邊一個禿頂男人又問我:“你這表上就寫了傳統節目,你們是要表演什麼雜技?”
我有心想轉頭就走,一回頭看見二郎神他倆,考慮到他倆飯量和我錢包重量的問題,咬牙道:“胸口碎大石。”
禿頂男人一愣,似乎是覺得自己聽錯了,又問了一遍:“什麼節目?”
“胸口碎大石。”
“嘿,這節目是夠傳統的啊。”禿頂男人樂滋滋的跟那女人說。“通過,這個節目必須讓通過。”說完拿起章在表格上蓋了一下,指著電視台的大樓說。“去吧,裏麵二樓205休息廳。”
“休息廳?”我納悶道。“不是直播?”
禿頂男人斜了我一眼道:“想什麼美事呢?還直播?除了奧運會和春晚,你見過哪個地方台還搞直播的?”
馬麗也擠了過來問:“也就是說裏麵沒攝像機,也沒觀眾?”
“這是海選。”禿頂男人強調道。“咱們這再加上其他城市報名的一天好幾千人呢,都給你錄下來?想上電視,先進了前三再說,省裏十個城市,前三十名才能上電視。”
聽他這話,我才覺得想出名真是一件“路漫漫其修遠兮”的事。更覺得玉帝這個什麼“以牙還牙兵不血刃”的想法純粹是瞎扯淡。都把這些神仙恢複了法力,找個沒人的地方跟那些鳥人幹一架不就行了,還玩什麼商戰。丫就開了一個盲人按摩館,真當自己是跨國企業的CEO了。
聊勝於無,好歹這也是個機會。抱著這種心態,我帶著二郎神他們進了樓。
205外麵排隊的人也不少,進進出出的也快,通沒通過一眼就能從表情上看出來。一般從裏麵從來樂嗬嗬的都是通過的,哭喪著臉的都是讓淘汰的,還有幾個年輕人沒通過情緒比較激動,指著門在那問候評委家十八代女性祖宗,最後讓保安給叉出去了。
等了快一個小時才輪到我們,一進屋,空曠的房間裏也隻擺了一張桌子,桌子後麵同樣也坐了兩男一女三個人,不過比外麵填表那三個質量要高的多,那個女的我認識,是我們這電視台一檔娛樂八卦節目的女主持。我就是納悶,為什麼評委都要用三個人呢?四個五個就不行?這個問題其實挺糾結的,就像我當初看《非誠勿擾》一樣,很奇怪為什麼非要弄二十四個女嘉賓,後來這個問題還是我一個“客戶”給了我答案,他問我。“三八得幾?”-----哎,現在的孩子啊。
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看了看我們問:“誰表演?”
我指著豬八戒和二郎神說:“他們。”
西裝男一指門口:“無關人員請出去。”
嘿,這貨說話還挺衝。我當即想反駁,馬麗拉住我,說道:“我們不是無關人員,我們是他們的經紀人。”
這麼一說,那三個評委都傻了。眼神來來回回的在我們四個身上掃來掃去。要說二郎神和豬八戒這一高一瘦再加上穿著,確實是挺草根的,可我們這倆經紀人又算是怎麼回事?
“就讓他們留下吧。”那女主持人開口了,說話聲音溫柔的跟小綿羊似的。
我心裏大喜,說實話,我還真不敢把他倆單獨留在裏麵。正準備對她表示一下感謝呢,我就發現她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一刻都沒離開二郎神,直勾勾的盯著他,好像要給他朗誦首詩似的。
二郎神一副好皮囊還是起作用了。看那女主持的眼神,活像是流氓看見美女一樣。我黯然歎息,就這麼個草根選秀看起來也不是那麼公平公正,最起碼二郎神有很大的希望不用掄錘子也能通過海選。當然,前提是跟這個女主持先找個沒人的地方談談合作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