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想打我,你也不打聽打聽小爺是幹什麼的,別看你塊頭大,動起手來,小爺還真不怕你。”馬龍挺著腰板說道。
他嘴裏說著不怕,可是心裏卻在打鼓,方濤比他壯實的不是一星半點,胳膊都快趕上他腰粗了,真動起手來,他還不定被打成什麼樣呢。不過麵子是不能丟的,要是被新來的嚇住,他以後還怎麼混啊。
方濤一言不發,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馬龍,他已經強壓怒火了,如果馬龍再敢說半句不中聽的話,即便不殺了他,也要給這個狂妄的小子一點教訓。
教訓這個詞對於一般人來說,也許就是暴打一頓,但是對方濤來說,那就不這麼簡單了。
“看我幹什麼,還不吃飯去。”馬龍見好就收,及時給自己找了個台階下,說完離開了倉庫。
方濤輕啐了一口唾沫,鬆開了捏緊的拳頭,隨著一起走了出去。
這家公司中午是管飯的,飯費在工資裏扣,食堂就離著倉庫不遠,沒走兩步就到了。
食堂裏擠滿了人,足有百十來號,從打飯窗口一直排到食堂門口。
方濤按照規矩,排在隊伍後麵,馬龍則大搖大擺的走到窗口,伸手搶過一份打好的飯菜,接著頭也不回的走到一張飯桌前坐了下來。
被搶走飯菜的人厭惡的皺了皺眉,卻沒敢說半句,隻得從新打了一份。
方濤越看馬龍越不順眼,心中有氣,加上他長期鍛煉,飯量本來就大,吃完一份後竟又打了一份,這還沒完,在人們驚詫的眼神下,他總共吃了4份才算罷休。
馬龍看呆了,張著嘴巴,像看怪物似的看了方濤好久,直到下巴酸了才醒轉過來。
吃完飯後,方濤回到了倉庫,在馬龍的指使下開始了下午的工作。
貨物箱不是很重,方濤也不覺得吃力,隻是他很生氣,馬龍不但什麼都不幹,而且還像個監工一樣對他指手畫腳,幾次都差點讓他控製不住。索性沒過多久馬龍就睡覺去了,方濤這才沒有發作。
正所謂幹的多錯的多,方濤忙活了一下午,等到倉庫管理員檢查的時候,竟然又被痛罵了一番,原因是他擺的不夠規整。
方濤不喜歡與人爭辯,更不喜歡推卸責任,隻得默默忍受。
第一天的工作就這樣結束了,方濤沒有感到疲憊,隻是心中怒氣實在難平。他在考慮自己的決定是否是正確的,普通人的生活是否真的適合他,告別了血雨腥風,卻迎來了人生百味,難道這真是自己想要的?方濤想不通,為什麼做人會這麼難。
一邊想著,方濤一邊朝自己的出租屋走去。他在離這家公司不遠的地方租了一間破舊的房子,房租很便宜,隻不過有點髒亂。不過方濤並不在意,他以前做傭兵的時候,叢林沼澤,沙漠荒地,什麼地方沒住過,相比之下這已經算是好的了。
拐進一條幽暗深長的胡同,方濤來到了出租屋門前,從口袋裏掏出了鑰匙。
這間房很小,而且看不到陽光,裏麵非常潮濕,還有股發黴的味道。
在房間的一角,方濤準備了很多泡麵和罐頭,這就是他一個月的口糧,雖然沒什麼營養,但至少不會餓肚子。
告別了以前的生活,方濤對於每天的營養攝取量也沒那麼在意了。
吃過晚飯,方濤依舊和往常一樣,開始了他的鍛煉。這是他的習慣,也是他唯一的娛樂方式,十五年裏從未間斷。
沒有器械,場地又小,方濤隻能靠做俯臥撐和仰臥起坐等運動來進行鍛煉。
“一千一百八十七,一千一百八十八...”方濤趴在地上,一邊數著,一邊做著俯臥撐。
汗水陰濕了地麵,在他身下形成了一個人形,方濤就像一台不知疲憊的機器,始終保持著原有的速度。直到將近晚上十點,他才停了下來。
方濤的生活很有規律,十點休息六點起床,這是在哈迪斯時養成的習慣,一直被他延續了下來。
第二天的清晨,天剛蒙蒙亮,方濤就離開了出租屋。天氣有些微涼,方濤緊了緊衣服,小巷裏靜悄悄的,隻有一位蹣跚的老人在撿拾著地上的垃圾。
吃過早點,來到公司,方濤直接走進了倉庫。他來的已經很早了,可是沒想到,馬龍竟然來的比他還早,正躺在桌子上睡大覺呢。
聽到開門聲,馬龍一個激靈坐了起來,看到來人是方濤後,茫然的抓起手機看了看,沒好氣的說道:“你有病啊,來這麼早幹嘛,又不會多給你錢。”說完,馬龍又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