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屬於任何部族,我們也不屬於任何國家。”幹瘦少年並沒有被這股氣勢給嚇到,他隻是平淡的回了一句,然後往前走了一步,隨著他這一步,那五十柄大劍齊齊往前挪了一步,與此同時,不遠處的林間以及山丘,明晃晃的劍刃往前挪了一步,李敢神色變了,那些喊著口號的學生臉色也變了。
不是隻有五十柄大劍,而是有幾百柄,他們隱藏在林間山丘,他們閉口不言,而隨著幹瘦少年的這一步,所有的大劍都露了出來,這是一股足以剿滅聚集地的力量,五十柄大劍還可以拚命一戰,上百柄,幾百柄?很多人的腦海裏都估摸不出這是怎樣的力量對比,但是大家都是麵如死灰,因為,他們沒有任何贏的希望。
“還是我之前那句話,我們的試煉已經結束,隻要你們交出殺了我這些兄弟的人,我們自會離開。”彰顯力量隻是威懾的手段,少年似乎非要李敢他們自己交出來不可,絕對的力量優勢,他甚至可以不用詢問李敢而殺了這裏的所有人,他要複仇,不是很簡單的事情麼?
李敢想不明白,但是他卻知道這其中一定有什麼更深的意義在,他不會交人,因為他叫李敢,幹瘦少年沒有步步緊逼,而是往後撤了一步,那些冒出來的大劍又全部藏了回去,山林之間隻有河岸上的這五十柄大劍依舊明亮如鏡。
“我給你們半個時辰商議,半個時辰之後如果你們不交人,那麼這裏所有的人都要為他陪葬!”幹瘦少年直接退了回去,五十柄大劍猶如剛剛塑好的雕塑一般,那些大劍後麵的少年齊齊的閉上了眼睛,一股肅殺蕭索的氣息開始飄蕩開來。
學生們點燃起的熱血瞬間就被死亡給剿滅了,他們不過還是些半大孩子,很多人頭腦一熱可以跟著做一些出格的事情,但是真要麵對死亡,卻各個慌亂了。
“淩風殺了他們那麼多人,我們都會死。”一個麵色驚恐的少年失魂落魄的說道,二皇子的眼中冒出了熊熊的怒火,一把揪住了少年的衣領,大聲喝問到:“那你知道他們殺了我們多少人不?”少年躲避著李敢的眼神,雙手無力的想推開,但是二皇子身強體壯,他就像是一個被欺辱的小媳婦一樣,心有餘而力不足。
“我告訴你,是八百,是一千!今天不在這裏的人都有可能死在了他們手中,這些人有你們的朋友,有你們的親人,甚至還有你們的愛人!淩風隻是做了我們想做而不能做的,他是我們的英雄!”李敢掃視著所有圍在營地門口的人,大聲喊道。
“他不是我們的英雄,他隻是淩雪的英雄。”甲一班的一個女生站了出來,臉上的表情讓人厭惡,李敢大怒,鐵青著臉吼道:“難道淩雪不是我們當中的人?”“是又怎麼樣,假如淩雪不是他姐,他會一個人進山林?”女生並沒有被李敢嚇到,而是梗著脖子問道。
這番對話出現在這個時候很不合時宜,那些本來把淩風當英雄的人都明白了過來,原來淩風冒死隻是為了救自己的姐姐,哦,原來他也是一個自私的人,“吳佳麗說的對!他為了救一個人而要我們所有人陪葬,這不公平!”立馬有人附和道。
李敢鬆開了手中的膽小鬼,握住了拳頭砸在了自己胸口,“帝國在我的身上烙下了印記,拉雅人生為戰,死為戰,一切欺辱,用血去償還,赳赳凱歌,共赴國難!”李敢用他那富有感染力的嗓音喊出了拉雅帝國為之血戰千年的國歌,這首隻有詞沒有譜的國歌,曾今激勵著拉雅人民為之奮起,正是這隱藏在骨子裏的血性才使得這個千年帝國擺脫了宗教的控製,真正做到了思想自由。
“血戰千年,不死不休!”薛萬福在人群中舉起了自己的拳頭,他用生平最大的聲音嘶吼了出來,每個拉雅帝國的少年都被這股熱血給感動到了,這是一種深入到國民骨髓中的精神,比之死亡還要讓人懼怕,“我願一戰,誰與我?”李敢扯下了脖頸處的繃帶,那裏的傷口剛剛愈合,大力撕扯之下鮮血又冒了出來,但是他絲毫不懼,滄浪一聲抽出了腰間的長刀。
“我!”山洪一般的聲音蓋過了恐懼的抽泣聲,李敢一馬當先的走了出去,緊隨其後的都是拉雅帝國的少年,百餘號人視死如歸的奔向了五十柄大劍所在的戰場,而更多的人卻留在營地那邊,李敢的口號確實富有號召力,那國歌以及那喊了上千年的軍號,給每個拉雅帝國人注入了視死如歸的信念,但這隻是對於拉雅帝國而言。
在這所學校裏,更多的卻是大陸上來自其他國度的子民,李敢或許熱血,但是他卻忘記了,拉雅帝國對於其他國度來說,那是一個屈辱的龐然大物,它用它的鐵騎壓迫著這些信奉長生教的子民,他們的戰鬥意念,似乎跟李敢是相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