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說過多少回了,不要老是姑娘姑娘奴婢奴婢的,叫姐姐或者小茶就行了。”小茶輕罵道,五月什麼都好,就是尊卑分得太清了。
“不可不可,婢子怎可直呼姑娘名字呢,姑娘您莫要再難為婢子了。”
連連擺手的小姑娘讓小茶頓覺失語。
算了,一時之間要改變五月根深蒂固的封建思想,恐怕是不可能的,小茶決定不再跟五月糾結這個問題,慢慢糾正就是了。
宮裏的禦醫帶著很快背著藥箱的藥童進來了。
隔著紗帳,禦醫兩指並放於小茶伸出帳外蓋了一張絲帕的手腕上,細細替小茶診了脈。
留著花白胡子的老禦醫囑咐了五月幾句,便背起藥箱對著小茶作揖告退。
一名婢女端著托盤從屋外走了進來,與正要離開的禦醫錯身而過。
“姑娘,太醫說您並無大礙,新長的皮肉恢複得很好,傷口雖有些裂開,但隻要好生養傷,便不會留下傷疤。”五月接過那名婢女托盤上的小碗,細心將勺子裏的清粥吹涼了些,“奴婢先伺候您喝粥。”
一碗清粥很快見底。
五月幫著小茶換了新的傷藥,並且細心地在床上加多了一床錦被,雖是有些悶熱,但起碼小茶不必再趴著睡覺了,可以躺著,倒也舒坦了許多。
將絲綢製成的薄被替小茶蓋上,五月細心地掖著被角。
“五月,謝謝你。”小茶握住她的小手,這些天她行動不便,基本與廢人無異,要不是五月照顧著她,她可能已經死了吧…
這樣想想,她運氣也不算差,雖然莫名其妙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又莫名其妙挨了一頓鞭打,好在祁瑾那個事主是個有良心的,負起了全責,沒有任她自生自滅…
“姑娘,您又說糊塗話了。”五月笑起來,很是討喜,圓潤的一張臉上,稚氣未脫,“這些都是婢子的分內之事,姑娘莫要老是道謝。”
“在我們那裏,人人平等,沒有誰比誰低一等,誰又要伺候誰這種說法。所以,有人幫你做了事,就應該道謝。”
小茶對五月很是心疼,十四歲的年紀,本該是無憂無慮的,可憐五月小小年紀便要看著別人的臉色過日子。
“五月,我希望以後我們能像朋友一樣相處。”
“姑娘,您對婢子好,婢子心領了,但做下人的,哪能跟主子平起平坐,您快快歇息了罷,莫要為婢子費心了。”
“我不想睡覺,五月你陪我聊會天吧。”小茶整天躺在床上,實在是無聊得很,碰巧她很喜歡五月,便纏著五月留下來陪她說說話。
“那婢子便陪姑娘聊會。”五月搬來了張圓凳,坐在小茶床榻前。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著,眼見小茶似乎已經有了倦意,五月狀似不經意問道,“姑娘是哪裏人氏。”
“我啊,”想起二十一世紀的父母,小茶不由得惆悵,“哎…說了你也不懂。”難道她能告訴五月小妹妹,她是從幾千年以後的地方來的?
這要是說了,估計五月小妹妹又要當她神智不清了。
“那姑娘是從哪裏來的。”五月一臉的好奇。
“嗯…”白小茶思索了片刻,“這麼跟你說吧,我從很遠很遠的地方來的。”
“很遠嗎?”五月緊接著問道,“姑娘回家時,坐馬車要走許多天才能到嗎?”
“回不去了…太遠了,遠得我都不知道怎麼回去了…”坐馬車,她就是坐飛機,也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