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輛載著學生和貨物的馬車離開了,隻能看見前麵綠樹林裏模糊的輪廓。
彼得整個人都傻了,安迪手裏還抓著一封寄回給父母的信,上麵寫著他對家人的思念和向父母報平安的話語。現在他也不想著盡快將信寄出去了。
就在這時又傳來馬蹄發出的啪噠啪噠聲,前麵一輛與載學生的車不同地用綠色篷布蓋住車廂的馬車緩緩進入了安迪視線。
那幾隻肥壯的大馬鼻子裏喘出粗粗的氣息,他們的蹄子激動地踏著腳下剛下過雪的路麵,似乎急著停在校門外的草地上歇息。
“你要寄信嗎?”馬車停下後,戴著長長的綠色帽子的和綠色皮手套的車夫從馬車上利索地走下來,他看著安迪手上的信說道。
負責送信和寄信的郵車每天都會準時來到聖安傑的郵件寄發處領取當天的信件和將馬車裏寄來的信交給學校的老師再由老師統一下發給學生。
執勤的老師會在接受室區分不同學院學生的信,然後統一戳上標記,被戳了標記的信便會像帶上了魔法一樣長出一對毛茸茸的小翅膀飛向聖安傑各個學院的學生管理處,在符咒學院坐在管理處的便是說話尖酸刻薄的費爾奇先生。他會懶洋洋地坐在那等待學生領取信件。然後將超過期限未領取的信件親手燒掉。
現在那個車夫笑眯眯地看著兩人,他爽朗地說道;“不用在送到老師手上了,直接給我就行,反正他也要把信交給我。”
安迪倒沒有因為車夫的這句體貼的話而感到高興,他看著那些垂下來的將裏麵的車廂包住的篷布突然萌發了一個大膽的想法。當然,也因為一旁的彼得實在太過沮喪。
誰也不希望和平日當天回不到家裏。
“彼得,,”安迪突然拽了拽彼得。彼得仍然表現的極其悲傷。
“幹嘛?”
“我們躲到那裏麵,然後讓車夫載我們去城邦,他肯定要到城邦的郵局統一處理信件,準沒錯。這樣我也可以出校外了。”安迪激動的說道。
車夫讓安迪他們直接把信件丟到篷布蓋住的地方,然後自己抱著兩個大箱子去找學校的執勤老師了。
回去的學生和查崗的老師都已經走了,沒有人注意到他們兩個鬼鬼祟祟對車廂裏麵探頭探腦,那幾匹馬懶懶地坐在地上看著安迪和彼得,一邊嚼著幾根色澤鮮豔的草。
彼得顯得猶豫不決,如果他們成功了將會是一場特別有意思的旅程,一旦他們被發現,那就意味著他們違反了不止一條校規。
尤其安迪想通過這種方法去到城邦,他想和城裏的人一起過和平日,而不是和那些總是提防他的學生過,他也不想見到凱莉,因為一想到凱莉,安迪的心都會疼一下,然後感覺心裏空空的。
車廂裏堆滿了大大小小的箱子,簡直比學校的陳列室還要亂,許多信件都從箱子裏漏了出來,灑在車廂裏的各個角落,安迪真覺得郵遞員不是什麼好當的職業。
安迪和彼得一人躲進了幾個堆起來的箱子後麵,然後又用幾個箱子將他們的頭遮住。
彼得仍然顯得很緊張,他在對麵不安地看著安迪冒出來的一簇頭發。
就在這時,學校內傳來了一陣躁動的聲音,幾百個信件就從一間很小的辦公室的窗戶裏飛了出來,他們帶著白色的幹淨的雙翼,在空中朝著四個方向有序地飛了出去,就像一群潔白的鴿子。
安迪趕忙將篷布拉下,因為車夫已經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