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看範勇一臉懵逼的樣子,略有些得意,他彈著腿說道:“你可以去打聽打聽,這一帶的清潔歸鋒哥我管,你開店有兩個月了吧?清潔費每個月三千塊,是時候交了。”
三千塊每個月,不算少,但看看牆上貼的菜單價格,再看看這人流量,也就是賣幾份餐的事情。這老板給得起。
這種肥羊宰得爽啊!
鋒哥親自來,還有一層原因:這間店子讓他好奇!
最開始他還沒有怎麼放在心上,那就是王剛那小子突然跟他說,濱江路他幹不了了,找他要點別的活幹。
問王剛原因,卻說什麼這條路邪門,克他!什麼年代了,還信牛鬼蛇神呢!
這也就罷了,不幹就不幹,反正損失也不是他自己的。
第二個原因則讓他大吃一驚:上次讓王剛和疤癩臉找幾個人,把這個店老板的右手砍了。
多小的一件事情!
哪知道到了天黑,疤癩臉回來告訴他,這年輕人邪門,不能砍!起碼他不敢砍。
鋒哥混了這麼多年,還沒有這樣失信於客戶的。這太讓他丟臉。
還有一件事,在他兄弟們手底也傳得沸沸揚揚的:潑糞的黃毛和大頭被關了五天,一出來就溜回老家去了,說再也不混了。
把他給氣得夠嗆,那天因為他們,還被黃警官請去喝了會茶,當然,警察也別想從自己這裏套出點什麼。
現在兄弟們都在盛傳,這間店老板的確會點邪門的手法。
鋒哥不信邪,他要親自來會一會這個邪人——不但要把錢收了,還要把這個人收拾得服服帖帖!
不然這張臉往哪裏放?
範勇不想和他囉嗦,畢竟店裏此刻坐滿了人。一會兒這家夥嚷嚷起來,對店裏名聲也不好。
他悄悄從口袋裏掏出一張“倒黴符”放在手心,慢慢走到鋒哥身後,輕輕一拍他的背說道:“鋒哥是吧?清潔費,沒問題,隻是現在客人正多,等月底行不行?再說我現在開店還不足兩個月呢!”
“想玩花樣?”
“鋒哥誤會了,到了月底,每個月三千塊一分不少上交,到時候不用鋒哥親自來,叫個小弟來就行了。”範勇笑嗬嗬地說道,眼看著那道符貼到他背後並且消失。
“你們店裏衛生不行啊,粥裏竟然還有煙灰……”
“這份粥就當是請鋒哥吃午飯,不收錢了。”範勇笑著說道。
他心裏恨恨地說道:一會兒看你怎麼哭著過來求我!
鋒哥對範勇的態度很滿意,來吃了一頓美餐,每個月三千塊的事情也確定下來了。他也不怕範勇到時候反悔什麼的。
這種人一看就孬種,到了月底也不敢多說什麼!
他大搖大擺地走了出去。
袁正把範勇叫過來,滿以為他能有什麼辦法對付這種人渣,最不濟也要用自己的一身“中國好功夫”,把這貨狠狠教訓一頓才行。
哪知道範勇就這麼輕描淡寫間答應給人一個月上交三千塊,還不收別人的飯錢。他心裏生起一陣鄙視:這老板也太慫了吧?
看著鋒哥大搖大擺地走出去,他氣得咬牙切齒道:“我特麼真想給我爸打個電話!”
範勇笑笑:“打電話給你爸?你爸是李剛啊!”
這事情叫人來有什麼用?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
今天把這個人打走了,明天就會來無窮無盡的麻煩。現在店子好不容易回過神來,他不想再惹麻煩事。
一切交給“倒黴符”就行了。
袁正鄙視地看看範勇,小聲嘀咕道:“李剛算什麼!”
鋒哥走出範勇的美食店,抬頭看看藍天白雲,自己呼吸也暢快,渾身舒適,沒有什麼倒黴的事情啊?
一路走著,再蹭了個車回去,也什麼事情都沒有。
這特麼哪來的邪門?全是那幾個慫貨自己嚇自己!
來到他開的那間棋牌室,就見王剛和幾個人正在玩撲克鬥地主。
他對王剛十分不耐煩,這個孬貨讓他失望了好幾次,現在還有臉在這裏打牌!
本來走過去了,他還特意走回來,對著王剛說道:“剛子,你說濱江路那家店邪門?”
王剛正在專注打牌,一聽到“濱江路”三個字,嚇得手一抖,掉了一張牌出來。
他的對家立即高興地說道:“好小子,原來大王在你這裏,那我出小王。你大王也不用撿上去了,出了吧。”
王剛是地主,他的對家正猶豫要不要管自己人這手牌,正好看到王剛的大王掉了下來,立即出小王。
這樣子把看牌的人都逗笑了半天。
鋒哥一看王剛居然給嚇成這樣子,更是嫌棄地說道:“瞧你那點出息!”
王剛賴以依賴的大王也出了,這牌九成要輸,也沒了什麼興致,說道:“鋒哥,是真的邪門。我那半個月怎麼過的,你也看到了。真的邪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