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林重遠麵色鐵青冷哼一聲。
此時不單是他,大殿內其他天刀門長老麵色也不大好看,天刀門雖然依附靈焰宗,卻也是獨立宗門,宮裝女子竟在議事大殿上毫不顧忌便對天刀門少門主出手,著實損了天刀門的顏麵。
此時的謝漣剛捱過痛楚,昏昏沉沉的腦袋也清醒了一些,聞聽宮裝女子所言好懸又噴出一口鮮血。
“呸!”吐掉口中血沫,謝漣破口大罵:“臭婆娘,大爺不就多看了你兩眼,你怎麼如此狠毒!”
此言一出,滿殿死寂!
天刀門眾長老都目瞪口呆盯著謝漣,沒人敢相信謝漣敢對宮裝女子如此說話。林重遠也是滿頭黑線呆在當場,他可從來沒有想到自己的兒子竟會這般有種。
宮裝女子先是愕然,旋即雙目噴火盯著謝漣,直氣得身如篩糠嬌軀亂顫,“惡賊!你……找死!”
說話同時,宮裝女子抬起蔥白玉手,單掌快如閃電推出,這一下可是怒極出手,手下可再沒留下半分轉圜餘地。
謝漣就覺得周身如同被精鋼困鎖,莫說移動身形,就連一根手指都動彈不了,他心中清楚,自己與宮裝女子修為境界相差太遠,竟被此女隔空壓製住了。
謝漣雖不願束手待斃,此刻也隻能眼睜睜看著女子玉掌瞬間由白轉赤,一團熾熱紅雲憑空自掌中生成,更如嗜血猛獸一般向自己撲來。
“夠了!”
就在謝漣自己都以為小命不保之時,斷喝聲起,一個雄渾背影瞬移般出現在謝漣麵前。
謝漣自然認出此人正是自己“父親”林重遠,未見林重遠有任何動作,其身形尺許處驀然出現一層透明罡罩,張牙舞爪的熾熱紅雲雖然來勢洶洶,卻在無聲無息間被此罡罩一分為二,繞過二人向後方流瀉而去。
謝漣背後數丈處可是一座紅木屏風,此刻被紅雲一卷,如同烈焰中的羽毛,明滅閃爍幾下便無影無蹤,甚至原先屏風所處連半點灰燼都沒有留下。
注意到此情形,謝漣眼角狂跳不已,直到此刻,他才對這個世界強者可怕處有了最直觀的了解,方才紅雲可是被林重遠攔下大半威能,竟還能將實木屏風焚化虛無!
回過神的謝漣頭一次心中有些發虛,若不是林重遠攔著,自己豈不是要被就地火化?甚至骨灰都沒地兒尋去。
“祝仙子,你身為靈將強者,卻對功力被廢之人出手,不覺有失身份嗎?”就在謝漣胡思亂想之際,林重遠沉聲衝宮裝女子說道。
宮裝女子麵色微凝,寒聲道:“林掌門是要指教一下祝心妍的焚心決嗎?”
“仙子言重了,祝仙子身為靈焰宗上使,林某怎敢與仙子動手?”林重遠神色淡然,意有所指地說道。
“剛才他辱罵我之事,就這般算了?”祝心妍聞言神色一動,原本含煞麵目雖然回複清冷,言語間似乎仍有些忿忿。
“此乃我天刀門秘傳《幻魔刀法》,算是林某代犬子向祝仙子賠罪了。”林重遠苦笑一聲,不知從何處取出一枚玉簡,單手呈在祝心妍麵前。
祝心妍心中腹誹,《幻魔刀法》她倒也聽說過,此功法乃是流傳自上古的神通功法,聽說是刀法與魅幻之術並重,威力端是不小,可惜卻是由上古修士施展才成,現如今這種靈氣淡薄且似乎有所變異的情況下,沒人敢肆意施展這種巨耗靈力的功法。
不過祝心妍卻無法拒絕,這明顯是林重遠給其的一個台階,若在平時,謝漣如此辱罵她,即便她將謝漣擊殺,其他人也說不上什麼,但是此刻她卻是靈焰宗派來天刀門的特使之一,若真的跟林重遠起了衝突,便是擅做主張代表靈焰宗與天刀門的公然決裂。
不過很顯然,祝心妍也不會如此簡單便善罷甘休,此刻的她麵無表情盯著林重遠,即不收下玉簡,也不說不收。
一旁華服中年男子似笑非笑盯著這一幕,根本沒有上前勸解的意思。
林重遠再度苦笑,雙手捧起玉簡,躬身施禮,“還望祝仙子恕罪!”
祝心妍這才緩緩點頭,信手撚起玉簡,看都沒看便不知收到何處去了。
見此情形,謝漣心中百般不是滋味,雖然知道林重遠此舉是愛子心切,畢竟是他惹出的麻煩,自己“殺”了人家兒子不說,此刻竟還要人家卑躬屈膝去維護,他心中實在是有些過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