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這一段時間相處,他對這兩人脾性也有了一定的了解,這兩人雖然有時候會耍些小奸猾,但秉性卻算不上什麼奸惡之徒,應該不至於做出什麼忘恩負義之事。
當然,人心隔肚皮,如此短時間內看出的東西自然是不穩妥,沒有充分信任兩人之前,他展露二人麵前的彙聚靈氣能力也隻會是皮毛而已。
不過此事還要問過二人才成,二人若是對他的安排不滿意,他也隻能扮黑臉將他們攆走了事了。
結果,將這兩人招至洞府,剛說完自己的打算,兩人便歡天喜地同意了。
謝漣卻是心中苦笑,自己和蕭師兄隻見過一麵,卻替他收留了兩個拖油瓶。
接下來之事,隻剩下向麻衣少女通稟一聲了,以當日麻衣少女對蕭木葉態度,此事應該全無問題才是。
領了兩人向珠貝崖進發之際,謝漣卻是一再向兩人交代,自己在角蝰蛇人麵前顯露的修為僅僅是將階初期,勒令兩人言談舉止間不得將此事泄露給任何人知曉。
不倫不類兩人雖然有些訝異,不過見謝漣言語神態都是前所未有的嚴肅,也隻好點頭允諾,甚至沒敢過問其中原由。
謝漣這才麵色稍鬆,收束了修為,駕馭法舟向著珠貝崖方向激射而去。
珠貝崖之上自然有人當值,見了謝漣來訪,一位當值長老便遠遠迎了出來。
這位長老與謝漣並不相熟,一麵目光怪異打量著不倫不類兩人,一麵例行公事詢問謝漣來意。
謝漣隻是說自己有要事要稟報麻衣少女,對於不倫不類兩人身份卻是三緘其口。
那位長老也沒多問,以傳訊符通知麻衣少女,待收到回信之後,在頭前引路,領著謝漣三人進了珠貝崖。
不倫不類兩人是初來此地,自然和當初的謝漣一樣,為此崖的壯觀雄偉驚歎不已,不過這兩人明顯膽大一些,一麵嘖嘖稱歎,一麵還搖頭晃腦對珠貝崖上的亭台樓榭品頭論足。
謝漣也不理會他們,徑自隨著領路長老來至麻衣少女洞府門口。
被洞府裏麵傳出的強悍無匹神識掃過,饒是不倫不類兩人膽大包天,此刻也有些畏畏縮縮。
這也難怪,或許有人會悍不畏死,但是很少人會真的視生死如兒戲,情知洞府內之人翻手便能滅殺自己,恐怕任誰初次到此都會戰戰兢兢吧。
謝漣深吸了一口氣,領著兩人緩步進了洞府。
洞府內格局自然沒什麼改變,而麻衣少女依舊端坐在那張棗紅木質圈椅之上,此刻正若有所思看著他們三人。
“謝漣見過太上長老!”謝漣緊走幾步上前見禮。
“謝道友不必多禮,請坐吧。”麻衣少女嫣然一笑,指了指對麵的石凳。
“多謝太上長老!”
“聽瑤兒他們說,謝道友不僅成為了煉丹師,還答應過為黃長老出海煉製浣神丹,此事可當真?”待謝漣在石凳上坐定,麻衣少女先是掃了一眼噤若寒蟬的不倫不類兩人,又轉首衝謝漣問道。
“當日我等在水峪山確實商量過此事,不過究竟能否成行,還要看具體情形如何了。”謝漣點了點頭回道。
“不管能不能成行,本宮都代族內之人特別是黃長老謝過謝道友了!”麻衣少女肅容衝謝漣道謝。
“太上長老折煞晚輩了。”謝漣苦笑拱了拱手說道:“黃兄一向待晚輩不薄,不幸遭此危難,晚輩能盡上些許微薄之力,自然是義不容辭了。”
“也算他有眼光,當年出力引薦謝道友做我族客卿,沒想到如此快便深受其惠了。”
麻衣少女微笑頷首,又難得調笑道:“本宮對謝道友也算不錯,不知謝道友何時才能煉製出醫治本宮身上傷患的靈藥?”
“這個……晚輩盡力而為吧!”
謝漣有些尷尬,卻不敢誇海口打下包票,此刻的他對丹藥之道也有了一定的了解,自然也知道,能傷及麻衣少女此等王階後期存在根本的傷勢,豈是尋常丹藥所能醫治的?
真正有效用的丹藥,且不說原料之難得,單是煉製,不是高階煉丹師中的佼佼者,根本是想都不用想,甚至也隻有煉丹宗師才會有十拿九穩的把握,又哪是此時的他所能奢望煉製的。
眼見謝漣此時窘態,麻衣少女莞爾笑了笑,又轉首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不倫不類兩人,向謝漣問道:“謝道友,這兩位人族道友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