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年後,當他回到曾經的母校,站在校門外卻沒有進去;他有種錯覺,仿佛所有的同學、老師是在一瞬間從人間蒸發。
校樓雖在,但他在校門口外,就能感到一種破落不堪;抬頭望去,這一片就跟廢墟一般,校門口附近的小賣部、街道老屋等等,就像是被遺忘的角落,沒落塵封……
從柴火巷走到學校門口,又從學校門口走到柴火巷,來來回回,寂寂地徘徊,默默地回望,成浚幾乎了等了一個下午,並沒有見到林夆。
走在荒涼的街道,他如同一個遊魂,直到黃昏都沒有發現一個人,無論陌生或者熟悉的。
“他們都去哪了?”成浚冒出這個疑問。他側頭向街邊看了一下,那裏曾是他們經常早餐的牛肉米粉店,已經破落得不成樣子,一陣陰風掃過,掃落了一片瓦碎和枯枝敗葉,塵土飛揚。
塵沙粉末吹進的他的眼裏,他揉了揉眼睛,視線有些模糊,透過半掩著的黑舊木門,他募地發現,這個破落的米粉店裏麵,竟然亮著昏黃的油燈;而早期的遮陽逢布破亂成一條條,在陰暗的光線下,仿佛在陰風招展的魂幡一般。
剛剛黃昏,這裏天色就黑得很快。他心裏有些忐忑,但還是慢慢地走了過去,“難道這裏麵還住著人?都什麼年代了,居然還點著煤油燈?”
“有人嗎?”他叫了一起聲,無人應。
附近都空無一人,而這裏卻有些詭異地亮起了油燈,成浚心裏有些發毛。
正是寂寂無聲時,突然“嗖嗖”陰風起,一個黑影快速地閃過,成浚全身一緊,根根寒毛都豎了起來,無形之中一種怪異的氣息在四周蔓延。
“噗通,噗通”成浚都能感覺到自己心跳,而這時,突然一陣劇烈的咳嗽聲將他嚇得險些摔了一跤。
但他畢竟不信什麼鬼神,繼續靠近,忐忑著猶豫了一下,輕輕地推開了半掩著的木門,“咯吱”門聲在寂靜之中,聲音顯得非常的大。
“你又來了,咳咳咳,不用著急,我也給你準備了,那是他們三個的,這堆是你的,拿了就走吧,咳咳……”十分蒼老的聲音。
成浚陡然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因為他推開了門時,隻聽到這幾句奇怪的話,卻並不看見一人。
一陣陰風掃過,一張破舊的木桌上,一盞油燈昏黃的燈火飄了飄,仿佛隨時都要熄滅。
他被嚇得臉色都有些發白,趕緊過去,抬手護住了油燈火苗,擔心那燈被吹滅了,就什麼都看不清了。
“你怎麼還不走,夆兒?”那個蒼老的聲音再次傳來,“他們三個不該來這裏,讓他們領了都各自上路吧,不要為難他們,咳咳咳…..”
“夆兒?難道說的是林夆?”成浚轉了半天都沒見到林夆,他尋思著側過頭,順著那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真該死,這牛肉米粉店有個暗樓我怎麼忘了,真是自己嚇自己!”
成浚拿巴掌抽了一下自己,也讓自己清醒些。借著昏黃的光線,他在房屋的一側找到了一處很窄的樓梯,果然暗樓還在。
他一上去就陡然看到昏暗燈影中,拖出一條長長的身影,當時就嚇得摔了一跤,“啊~”。
“誰?”那人沒動。
聽到是一位老人的聲音,成浚慌慌張張地爬起來,眯了眯眼睛,才看清是一個很奇怪的老人的背影。
老人穿著古舊得褪了色的青衫,頭纏青布;他正在燒著的,竟是幾堆冥紙,嘴裏咕嚕嘰咕著,不知念的是什麼。
而他旁邊桌上,也點著一盞很昏黃的油燈;一陣涼涼颼颼的陰風吹來,油燈火苗忽明忽暗,更將這個暗樓烘托得驚悚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