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驚訝不已,道:”那是誰得了那副耳環了?“
秦非道:”據我所知,令尊的四位夫人都沒有得到那副耳環。那副耳環被他老人家焚化在了令堂的墳墓前。“
杜若一愣,又咬著嘴唇垂下了頭,許久才道:“他,他真的那麼做了嗎?”
秦非道:“我何必騙你?我想你也是知道的,令尊是多麼想帶著你們的族人走出大山。他究竟是為了什麼才一直堅守在這裏?難道是有人一直在逼迫他不成?”
杜若道:“他是為了,為了我的阿媽。阿爹並不是我們的族人,阿媽生前最害怕的就是他離開玉水寨。為了給她寬心,他立下誓言,要一生一世死守在這裏。”
秦非道:“帶領大家走出去可謂是令尊的夢想,如你先前所言,他一直到現在也沒有放棄,可見這對他而言是多麼意義深遠。對男人而言,夢想是等同於生命一般重要的。他卻為了靈堂甘願承受無法見證夢想實現的遺憾。這等深情,難道還需要質疑嗎?”
杜若靜靜地聽著,神情也越來越平靜,越來越柔和。
秦非死死地盯著她的表情,心裏終於長長鬆了口氣。
杜若轉身跑到一片紅色的山茶花前,伸手摘下,又快速地返了回來,雙手舉著茶花往秦非眼前一送,道:“我的心裏感覺舒服多了,多謝你啦!這朵花送給你。”
秦非看著她嬌美的笑容,心中一片柔軟,不由答道:“隻要你開心就好。”
杜若的俏臉一紅,低頭揉著披在自己身上的秦非的衣服的帶子。秦非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也窘紅了臉,支支吾吾半餉也說不出什麼。
兩人僵了許久,杜若才率先開了口,道:“你要下山的事情我跟阿哥說過了,他很支持。”
秦非雙眸一亮,握著杜若的小手激動道:“真的?”
杜若眨巴著大眼睛,道:“怎麼,要我把他叫過來對質嗎?”
秦非尷尬道:“不,不用。我當然信你。”低頭看見自己抓著杜若的手,嚇得猛然鬆手,連退幾步,差點跌倒在花叢裏。
杜若掐著腰笑得前俯後仰,道:“杜仲好對付,我阿爹就難鬥了。阿爹那裏,可得你們自己去說。他正在生我的氣,我去幫你們說服他,反而不利於你們。不過你們把他的親信都打點得那麼好,連四房小妾也對你們讚不絕口。應該也沒有什麼問題。”
秦非深揖一禮,道:“多謝阿若。那在下就先行告退了。”言畢轉身就要走。
杜若忽然叫道:“等一等!”
秦非止住腳步,回頭道:“姑娘還有什麼吩咐?”
杜若道:“你說我爹爹把真愛深藏於心,卻又來者不拒。那你又是哪種類型的?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你心愛的人無法陪在你身邊,你會怎麼樣?”
秦非微微蹙起了眉頭,若有所思、
杜若緊緊盯著他的嘴,心中比他還要緊張。
秦非終於開了口,緩緩道:“我想我應該是那種比較迂腐的人。對我而言,既然最愛隻有一個,也就沒有必要將就。如果我的摯愛離開了我,我寧願守著回憶過一生。”他不帶杜若說話便匆匆回過頭,道:”在下告辭。“逃一般跑了出去。
杜若望著他的背影,嘴角揚起一個甜甜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