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老板，我......”我的腦海一片空白，從剛才她屈辱的表情發現了一絲愧疚
老板“冷靜”地坐回了自己的作為，雙頰淚痕，緩緩整理蓬亂的發絲：“小x對不起，”
“對不起的是我，”我轉過身看著老板：“沒有能力保護你。”
老板嗬嗬冷笑一聲：“我是說，你被辭退以後，這兩個月的工資和年終獎我沒有辦法兌現了，如果你要去申請勞動仲裁和法律保護，請自便。”
我從衣服夾層裏掏出來了勝利村和梓書記的銷售意向合同，提醒道：“老板，你忘了嗎，700萬的核磁共振機的生意。”
“那有什麼用，梓仲x已經被帶走調查，”老板歎了一口氣，又哭了起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也沒了。”
“既然是這麼重要的銷售合同，老板為什麼不親自出馬？”我有些疑惑。
“那個光頭高利貸催債，我總得應付吧？”老板從辦公桌上拿起一個嶄新的lv男士錢包，翻了翻，裏麵就可憐兮兮的十張紅鈔，一起遞在我手中：“都送給你吧，這個包包就是地攤貨，裏麵的一千塊就當做這次差旅的補貼吧。”
“不必了，老板，我理解你的難處，我不會申請勞動仲裁的，我相信你的話。”我把包包準備放回辦公桌，老板死死抓住我的手，硬要我收下。
“謝謝老板。”我和老板又哭了。
老板看了一眼我放在桌子上的合同，揮了揮手，示意我離開，我眨了下眼睛：“老板，梓書記說：‘凳子是捂不熱了，但杯子裏的茶水還能熱和一會兒。’”
老板遲疑了一陣，閉上眼睛，點點頭再次揮手。
“就算無薪，我也想留下來幫您，老板。”遲疑一陣，我說出了口。
“滾”老板第一次吵我哭泣地咆哮。
回到辦公室，我安靜地在自己的辦公桌上寫了一份簡略的辭職報告書，畢竟入職多年，如果被辭退，公司需要多支付我三個月的工資，如果是主動辭職，就可以為公司節約一筆開支。哎，什麼公司，公司不過是老板的有一個別稱罷了。玻璃因為窗外的寒流形成了一片朦朧的霧花，暖橘的街燈下，我又多了一份孤獨和失落感。
辭職報告書：“尊敬的a豔紅總經理，感謝您多年以來對於我的照顧和支持，讓我從一名毫無閱曆的校園青年變為了一名外貿銷售員。給予我充分的機會在上海、德國、北京和韓國參加多種醫療器械展會，鼓勵我，給予我廣大的平台拓寬了視界，感謝你讓我通過銷售鍛煉信心，促成訂單也讓我度過了生活上的難關。關於韓進海運公司的扣箱與製裁，我會盡己之力協助完成入關或貨品運回，韓進海運公司的倒閉也的確令人意外。年底之前的西班牙與英國功能病床的退稅，我在本月會申報完成。祝福a總能盡快擺脫困境，如有需要，請隨時聯係我。你的職員——xxx”
喊了一個搬家公司，把寢室裏的大小包行李裝了起來，公司空空蕩蕩，隻有隔壁一家塑料瓶配件廠在二十四小時轟隆隆地生產著。伴隨著搬運工嘿咻嘿咻的喘氣聲，我就這樣孤零零離開了，老板辦公室的門緊鎖，敲門她也不回應。
離職的第一個夜晚降臨，行李安頓回了房屋，說來奇怪，明明有房，可偏偏喜歡在公司寢室居住，年紀輕輕就害怕孤單，看來心態在這些年老了不少。
zq解放碑的夜景很美，燈火闌珊的夜曲，古老翻修的聳立的石碑，我坐在碑下的花壇邊，看著男男女女們牽手，車水馬龍，步行街人潮竄動。說一口地道的zq話，品一口麻辣正宗的zq老火鍋，暖一下冰冷的心，時節未到，霜降就已經來到心田了。
不知道田潔的媽媽好不好，田潔是否在sc外國語學院找到了娜莎耶夫，兩個人會不會結婚，我歎了一口氣，沒人可以說話。
“小夥子，包不錯，賣給我怎麼樣？”身邊走來一個中年大叔，打扮有些非主流。
我下意識看了一眼手裏的lv，冷笑道：“大叔，你不識貨，地攤貨而已。”
大叔張開手掌：“這個數。”
“不必了，這個包不賣錢。”我搖搖頭，準備回家了。
人們的眼睛何時能從lv包和裏麵的現鈔中跳開，回到握住這個錢包產生的溫存熱度和關懷呢？躺在床上有些睡不著，我打開手機收音機，正在播放一首《奇異恩典》，不一會兒，手機鈴聲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