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在乎這隻狗會不會得救。”周若珊語氣平板,但薑昊卻從她的眼睛裏看到了喜悅。真是口是心非,是不是女人都這樣?薑昊忍不住在心裏想。
過了大約二十分鍾,王叔叔穿著白大褂,帶著口罩和手套走了出來。
“已經確診是犬瘟熱了。”他看著站在麵前的薑昊和周若珊頓了一下才接著開口道:“這種傳染病通常會侵害狗的呼吸道、消化道、皮膚及神經係統,並且擁有很高的死亡率……很不幸,這隻狗本身年齡就比較大了,抵抗力弱,再加上這應該已經是它患病的第二周了,你們可以看到它有呼吸困難,部太不穩和抽筋等症狀,這些都是犬瘟熱的晚期症狀……這隻狗已經無法治愈了。”
薑昊呆住了,他沒有想到會麵對這樣的情況,他轉過頭去看周若珊。周若珊這時依然表情平和,可是眼眶卻是微微泛起了紅。
“難道就真的沒辦法了嗎?沒有藥物能緩解病情嗎?”薑昊開口追問,心裏隱隱有種感覺:不能讓這隻狗死。
王叔叔用慈悲的眼神看著他們道:“我知道你們此時心裏的感受,這種情況我已經麵對過很多次了。很抱歉這種病並沒有特效藥,目前抗生素類藥物已經無法對它的病情起到作用了。不過如果你們願意我可以給它進行藥物安樂死,這會大大減輕它麵對死亡時的痛苦。”
薑昊聽了心裏難受但還是想再找找看有沒有別的辦法。這時,周若珊卻深吸了口氣對王叔叔說:“王叔叔,請您對它進行安樂死吧。”
“那好,你們跟我來見它最後一麵吧,我想它也一定希望在死前有人陪伴的。”
薑昊一聽就想去攔住已經轉身的王叔叔,而周若珊則一把拉住他:“你難道想讓它在痛苦中死去嗎?!”
薑昊冷靜下來,他知道這已經是目前已知的最好的解決辦法了。可心裏總有個聲音在說:這是不對的,不能讓這隻狗死去。
診室裏,他們看到那隻狗正奄奄一息的爬在治療台上,眼神空洞,身體時不時地痙攣抽搐,它現在已經隻能發出微弱的喘息聲了。這樣的景象讓薑昊也忍不住別過頭。
此時,王叔叔已經準備好了藥物,他對薑昊他們點點頭道:“我要開始了。”
當那隻裝滿氫化鈉的針管深深紮入狗的頸靜脈的時候,薑昊全身的細胞仿佛都開始叫囂現在進行的這件事是錯誤的,這種強烈的感覺讓薑昊不想思考,隻想去奪過那隻針管,停止這一切。但他的右臂被周若珊死死的拉住,她手上的力度讓薑昊即使隔著衣服依舊能清晰地感受到疼痛。他終是沒能阻止,針筒中的藥物一點點進入那隻狗的身體。在這個過程中,他看到周若珊雙眼呆呆的望著那隻狗慢慢失去呼吸,而她眼中的光芒也隨著那隻狗一起逝去。
“我知道一個寵物墓園,我想這會是它的一個好歸所。”王叔叔扔掉一次性針管,摘掉手套對他們道。薑昊現在的注意力仍然放在周若珊身上,他見她一點反應都沒有就動了動周若珊拉著的那隻右臂提醒她。而周若珊此時就像失去重量一樣,被薑昊一帶就向著他倒了下來。
醫院急救入口處,一輛救護車駛來,車門打開,醫護人員將陷入休克的周若珊迅速轉移入院,而薑昊和王叔叔也緊跟著跳下車,追了進去。周若珊一路被送入了急救室,一名護士走過來對薑昊他們道:“病人曾一度失去心跳,目前情況危急,你們要有心理準備。誰來跟我去辦些手續?”
作為唯一的成年人,王叔叔理所當然跟著護士走了,留下薑昊一個人坐在急救室外等待。看著那個寫著“手術中”的紅燈,他不知道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在焦急中時間好像過去了很久,那個紅燈依然亮也,而王叔叔也一直沒有回來。他漸漸感到全身都疲憊得不行,最終不自覺的昏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