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怎麼這麼迷信,怎麼人家一個小姑娘去世了就說鬧鬼。”老爸其實也相信鬼神的存在,卻不喜歡別人把這些掛在嘴邊上說事。
“怎麼就迷信了,我有理有據。聽說這幾天那棟樓裏好多住戶都覺得身體不舒服,連著好幾家的小孩都高燒入了院。這要不是鬼怪作祟是什麼?”
“是什麼?是流行性感冒!怎麼什麼事情都往鬼怪上麵聯想。”
聽著父母的爭執聲,薑昊不接茬,若無其事的低著頭扒碗裏的米飯,心裏卻苦笑:老媽,您提醒得太晚了,我已經去過了。老爸,那裏不但鬧鬼,還鬧得很厲害呢。
“不管怎麼樣,防範於未然總沒有錯。薑昊,你得繞道走,聽到沒?”老媽命令道。
“哎,你怎麼就不講理呢?”老爸轉過頭拍拍薑昊的肩膀:“別聽你媽的。”
老媽一聽這話就不樂意了:“哎!我怎麼不講理了?!小昊,你說!”
薑昊放下手裏的空碗道:“媽,咱們小區怎麼可能鬧鬼?之前你不是還說這兒離地壇近,百鬼不侵嗎?我吃飽了,頭有點疼,先回屋睡覺了。”說完就進了自己的房間。
關上房門,他捂著痛得越發劇烈的額頭倒到床上,嘴裏忍不住嘀咕:“周若珊,我好心去看望你的父母,你就這麼對我?真是好人沒好報。”一陣疲意襲來,不久他便進入了夢鄉。
清晨的街口,少了幾分喧囂多了絲靜謐,路上少有行人,偶有幾輛汽車從身邊飛馳而過,一個穿著紅格子連衣裙的女孩站在一家發廊門口出神。哎?熟人啊。薑昊見了大步走上去拍拍女孩的肩膀問:“周若珊,你幹什麼呢?想理發?你來得也太早了,這時候怎麼可能開門啊?”
周若珊撇了眼薑昊,伸出手朝地上指了指,那表情就好像在說你沒長眼睛嗎?薑昊順著看過去,就在發廊大門旁的地磚上放了一個紙盒子,一聲聲微弱的嗚咽正從裏麵傳出來。他彎腰湊過去,隻見裏麵蜷縮著一隻說不清品種的狗,一身黃白相間的毛發雜亂無光。看它的體型應該不是幼犬了,大概是因為生了病才被遺棄到這裏的。
“你想救它?現在鄰街的寵物診所應該還有一個小時才會開門。”薑昊回想著寵物診所門前那個寫著營業時間的門牌上麵的內容道。
“不想。”周若珊的話打斷了還想繼續發言的薑昊。
薑昊朝周若珊看去,女孩正全神貫注的盯著路旁的一株梧桐樹。他突然笑起來,然後躬身雙手抱起裝著狗的硬紙盒道:“你不想救它還在這裏站這麼久?走吧,我認識一個做獸醫的叔叔,他的診所離這裏也不算遠,最重要的是他就住在診所裏。”
一路上薑昊抱著紙盒走在前麵,而周若珊則和他隔了幾步默默跟在他身後。不一會薑昊在一間不起眼的小店鋪前停下,指著店門上方歪歪斜斜的小牌子道:“就是這了,別看這個門臉寒酸,那都是因為王叔叔賺來的錢大部分都用在救助流浪貓狗身上了,但醫術是絕對沒有問題。”
周若珊抬頭看到那個小牌子上寫著的“珍心寵物門診”幾個字就悄悄彎起了嘴角。這邊薑昊則使勁敲了敲店門,一陣細碎的聲音傳來,然後就聽到有人喊:“誰啊?”
“王叔叔,我是薑昊。”薑昊大聲回道。
過了一會,門開了,穿著居家服頂著一頭亂發的王叔叔把他們迎了進去。
“你怎麼這麼早就來找我啊?還有這位小姑娘是?”王叔叔關上門轉回身問。
“她是我同學周若珊。我們來是因為它,剛才在街口發現的,好像病得挺重。”薑昊說著舉了舉手中的盒子。
王叔叔看了一下那隻狗,對他們道:“初步觀察應該是犬瘟熱。是種犬類高傳染性病毒疾病。你們在這裏等我。”然後抱起盒子疾步走入了裏間的診室。
“王叔叔經驗豐富,在獸醫界也算得上名醫了。你放心吧,這隻狗放到他手上一定會得到妥善的治療的。”薑昊對身旁的周若珊半是解釋半是安慰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