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昊被他忽悠的就要應下時,突然想到了直到現在仍然隻身行走的楊瑾和剛住進祈天印的周若珊。等等,還不能如此輕易的下決定,就現階段來說沒有妖怪輔助對他來說也沒有什麼大礙,但是如果收下宋小胖介紹來的幻蝶的話,說不定他的寢室生活就將會變得更加混亂。所以最後他還是帶點歉意地告訴宋非凡:“這件事我還是想再考慮考慮,我決沒有嫌棄幻蝶的意思,隻是不想這麼草率的就下決定。”
“唉,我早該知道,你和楊瑾住在一起,能不近墨者黑嗎?嗯,你回去再好好想想,這幻蝶我先幫你保留著不回絕她,如果你改主意了隨時通知我啊。”宋小胖擺擺手,看著薑昊的眼睛裏還帶著點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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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樓附近的一家老茶館門前,周若珊有些舉足不定的徘徊良久,最後她終是深吸一口氣走了進去。在這間還保持著老皇城風貌傳統的茶館裏,坐的都是京城裏有頭有臉的人物,他們在這聽書,品茗,還時不時地談論一些隨時能影響千萬家庭的經濟或政治提案。此間鬧中取靜,有著嚴格的出入檢查,如果是正常情況下,周若珊是絕不可能進入這裏的。可如今她沒了形體,就在兩個特衛隊軍人的眼皮底下旁若無人的走入正坐滿了大佬們的庭堂。
周若珊盡量放輕了腳步,雖然她明知道沒有人會發現她,但她還是忍不住這麼做。在這些大人物麵前,即使她已經成了鬼魂,她也還是那個出生於普通家庭的平凡十六歲少女。她表示麵對之前隻能在電視裏見到的人物,鬼魂也會感到壓力山大,完全Hold不住啊。就在這樣的緊張情緒下,她來到了一張擺在牆角的桌子前,這裏坐了一位穿著馬褂,疏著滿清大辮子的中年男子。那男子正聽書聽得認真,手裏捧著茶碗時不時地還押上一口。見周若珊站到他麵前,擋了他看說書人的視線便皺起眉道:“哪裏來的小鬼,別擋了我聽書。”
“您就是恨書先生吧?我叫周若珊,是洪家婆婆介紹來的,她說如果是您的話一定能幫我的。”周若珊站著沒動徑直開口道。
“洪家婆婆?唉,也有二十幾年沒見了。”恨書先生一聽不經有些感慨,但很快又指著身旁的凳子催促道:“你這小鬼怎麼這麼憨呢?趕緊先旁邊坐著去,有什麼事也得等我聽完書再說。”
周若珊不敢有違,趕忙挪開凳子坐下,這會兒她也隻能跟著聽書了。那說書人正講到趙雲趙子龍臥牛山戰群匪,幾個大佬都算熟知情節隻是不鹹不淡的隨耳聽著,隻有周若珊身邊的恨書先生聽得那叫一個熱血沸騰,巴掌拍得天響,有時還要忍不住喊上一個“好”字。現在周若珊坐在他身邊倒感覺有些臉熱了,當著這麼多大人物的麵實在是有些失禮。
剛一開始周若珊還感覺有些拘謹,但慢慢的她就發現了這其中不可言說的妙處。很多時候關鍵不在於你在做什麼事,而是在於你和什麼人在做這件事,而現在她正坐在這樣一群政要旁邊,一樣聽著書,品著茶。更重要的是,即使她高聲說話也這些人也不會發現,這種淩駕於人上人之上的優越感的確很容易讓人沉迷其中。
“小姑娘,現在把你的事說來聽聽吧。”待書說完了,場子散了,恨書先生才意猶未盡的轉身詢問起周若珊。
“我現在的情況想必您就是猜不出十分,也能看出個八九分來。我之前惡念纏身後又將其逼除,算是傷了根基,目前寄身在一件法器中,近日也有些好轉,隻是要全數恢複卻是不太容易,這次就是想問問先生有沒有什麼好辦法?”周若珊馬上態度誠懇地將事情交待了一遍。
恨書先生抬眸細細打量了她幾眼,然後便捋捋嘴上的短須道:“既然是已經有了寄身之物,你想恢複傷勢就不是問題,我傳你一篇修魂經文,你多練練也就是了。可對你來說,目前卻有一事才是真正關係到你今後的大事。”
“還請先生告知。”
“你所寄身的那件法器應是有主之物吧?”
“是,可那又有什麼關係?”
“你是魂體,身寄法器之後就會和那法器產生融合之勢,這本也沒什麼,鬼類寄魂本來就是以器物來代替已經失去的肉身來實現繼續存身於世的方法,最終勢必是要魂器一體的。可問題在於你選的那個法器它有個主人,如此,在你和那法器合為一體之時,那人就會成為你的主人,而你也將會成為他的器靈,這是你想要的嗎?”恨書先生雙眼看著周若珊,像是已經看進了她的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