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士兵看了看祡紹,發現祡紹並沒有反對的意思,忙小跑著來到了馬車旁,顧不得肉湯的溫度,端起碗一飲而盡,不過嘴角上燙起的大泡可見他承受了多麼痛的煎熬。
看到士兵喝了碗裏的肉湯,郝任又舀了一碗遞給他到:“你慢點喝,要不然這就不是救命的良藥而是催命符了。”
“是是是”雖然郝任揭穿了他患病的事情,但是他自己知道如果郝任不揭穿他遲早難免一死,隊伍在行軍途中不可能去照顧一個傷病人士,何況軍中的醫療條件極差,得了病幾乎是必死的局麵。
看著那士兵喝了碗裏的熱湯,隨著馬車,慢慢前行,郝任坐在馬車邊緣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到:“兄弟,雖然我們打仗就是為了讓家人過得好點,可既然身為軍人就理應為身邊的袍澤多想一點。”
“因為上了戰場,與你生死與共的不是你的家人,他們在你的心中給你活下去的希望,但是真正讓你活下來的是你的袍澤,你的兄弟,他們能替你擋住四周的亂箭,能擋住砍向你的屠刀,作為軍人如果隻想自己,而忽略了那些生死與共的兄弟那麼即使活著恐怕也是為了迎接下一次的死亡。所以我覺得你應該去接受你的懲罰,雖說隱瞞是因為責任,但身旁袍澤也是你的責任,如果你得的是瘟疫,因為你的隱瞞這上萬大軍恐怕都會覆沒,屆時你活不成還要連累袍澤。”
那士兵聽到郝任的話鄭重的點了點頭,轉身朝著祡紹跪了下去到:“將軍,我知錯了,你懲罰我吧,即使砍頭我也無怨無悔。”
“哼,念在你是初犯,且沒有造成什麼大的影響,現在軍隊在行進當中,沒時間理會你,等到了長安自己去領五十軍棍。免掉你的火長職位,從大頭兵當起。”
“是,將軍”
祡紹的話讓郝任刮目相看,沒想到這個人還是有人情味的,果然在青史留名的人物都不是什麼易於之輩。
如果真的那麼簡單恐怕早就死在這亂世當中了,這是大爭之世,如果自身本事不過硬那軍士是不會真正愛戴的,這一點劉文靜深有體會。
劉文靜雖然南征北戰,勝敗都有,可他老是端著自己文人的那點臭架子,不願意與士兵多親近,認為這就是一群為自己謀得利益的工具而已,結果他怎樣待人別人就怎樣待他,這些士兵也不尿他。
要不然要放到郝任劫持別的將軍,此時早讓這些士兵使黑招給整治一頓了,那會如此的有驚無險,要知道一個好的將軍可是有死忠分子的。
也就劉文靜不屑與他們為伍,還帶他們打了淺水原一仗,損兵折將不說,從上倒下軍職都擼了一個遍。
攢點軍功不容易,那是用生命博殺出來的,你一個小小的失誤就擼了人家的軍職,放到別人誰的心中好受啊。
郝任的處事方法讓祡紹眼前一亮,這小子懂軍武,如果能想辦法讓他參了軍收拾他就比較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