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說了!”楊相喝了一聲,背起手冷臉站著,胸口劇烈起伏,很是憤怒。
“他早不說此事,等我們到了這一步,已經沒回頭路才說出來。小子用心何其深也,把我都給耍了!”
生了一會氣,正打算回營去,就見一匹快馬馳到坡下,一個斥候翻身下馬,急匆匆跑到坡上,喘著粗氣道:“稟東主,小人剛和李忠接過頭,他有急事要請示東主。”
“什麼事,快快說來。”
“是這樣……”
斥候把事情說了,楊相聽了麵露喜色,扭頭叫過身後垂頭喪氣的張憲,在他胸口使勁搗了一拳,說道:“小子,你運氣真好,報仇的時機來了。”
“啊!真的嗎?多謝東主成全小人!”張憲大喜之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忙拜到在地。
“哼!”楊相冷哼一聲,斥道:“我楊相既然說過會替你報仇,就絕不會失言,你不用對我耍心機。”
張憲聽的大汗淋漓,伏在地上不敢抬頭,隻是連聲叫道:“張憲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實在該死!”
“起來吧。”楊相叫他起來,囑咐他和那斥候道:“你們速去找李忠,讓他按我說的行事。”
……
卻說李忠和周通正帶著三百個精壯賊人,隱藏在楊相前方十幾裏處的一片樹林裏。群賊都在樹林身材歇息,李忠和周通則潛伏在一叢灌木後麵,神情警惕的看著林外。
林外是一大塊空地,此時正有兩夥人馬持械對峙,一夥人隻有百來條漢子,另外一邊人數卻有好幾百。雙方人馬都揮舞著手裏的棍棒,相互間隔著幾十步對罵,人少的一方卻占了上方,氣勢很是囂張,人多的那邊則顯得拘謹膽怯。
隻見人少的這邊領頭的是兩條麵相凶惡的大漢,二人手裏各拎著一根杆棒站在隊伍前麵,其中一個凸下巴的高聲大罵:“傅家的軟蛋,光叫喚有什麼鳥用,敢不敢站出來和爺爺單挑?”
對麵人群的前方站著一個書生模樣的中年人,紅著臉說道:“傅家是懂禮懂法之家,哪能跟你們孔家一群粗人一般動手腳?田界之事官府已經有了定論,你們還要故意挑釁,是不把知州老爺放在眼裏嗎?”
凸下巴的大漢獰笑道:“爺爺雖不是酸書生,但也是懂法之人,官府判的自然認。不是我孔家不認田界,而是你傅家之人趁夜裏偷偷移動界石,我家當然要移回來!”
“賊喊捉賊!”那中年書生冷笑一聲道:“不知是哪家無恥之徒經常偷移界石,還往別人頭上潑髒水!“
孔家大漢大怒,一振杆棒喝道:“少逞口舌之利,總之這界石我家移定了,有本事你來阻止我們!”
他們說著便掄起鋤頭開始刨界石,傅家人群幹看著卻都不敢動。
“哈哈哈哈!”孔家漢子見狀齊聲大笑。
傅家書生氣的臉都紫了,回頭再看自家莊客,個個都畏畏縮縮,不禁長歎一聲:“可憐我傅家竟沒一個硬骨頭好漢!”
他話音剛落,忽聽人群後麵一聲大喝:“誰說傅家沒有好漢!”
在場的都是一驚,雙方之人一起看了過去,隻見人群分開一條路,從後麵走出幾條雄赳赳的大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