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你先回去,皇上若是責難,大哥替你扛了便是,你又不是郎中。你在這裏也不能讓景王醒來。”
辰安煙想想也是,南懷瑾現在最需要的是及時的救治,與其等在這裏添亂,還不如去給他延請名醫,公叔子車素來有神醫之名,一手醫術出神入化,去把他請來也許會解開南懷瑾身上中的毒。
“大哥你說得對,我這便去請公叔子車。”
說罷,辰安煙風風火火地離開,辰季舟搖搖頭,無奈地站在院門外等待南懷瑾的消息,若是皇上怪罪,打不了吃幾板子,若是南懷瑾醒不過來,恐怕丞相府都要受牽連,究竟是誰在背後搗鬼?
南安國後宮,柳貴妃得到刺殺失敗的消息正要痛罵這幾個廢物,聽屬下道,“貴妃息怒,蘇淮北和辰安煙雖然沒有解決掉,意外的是景王殿下當時為了辰安煙擋了一箭,已經中了屬下的七草蟲之毒,除非華佗在世,否則景王絕無生還的可能。”
“此話當真?”
若是能除掉南懷瑾,那麼此次浪費這麼多心血也算值了,柳貴妃沒想到還有這般意外驚喜。
一個精壯男子揮手讓其他人退下,上前一步將柳如是攬入懷中,“消息絕對沒錯,說來也是天意,以往景王殿下身邊總是高手環繞,咱們想要下手都沒有機會,誰知這次誤打誤撞竟釣到這條大魚。看來連老天爺都站在貴妃這邊,站在北明國這邊。”
“你說的不錯,這是天意,對了,我讓你保護好輕柔,她現在心情如何?可認我這個母親?”
男子冰冷的雙目中露出一絲暖意,“輕柔很好,你不必擔心,再怎麼說她也是我的女兒,我自會保她萬無一失。”
聽到男子柔情的話語,柳貴妃心中升起愧疚之情,當初在北明國時說好她出宮後便嫁他為妻,沒想到這一切統統被皇帝的吞並計劃毀的麵目全非,夜深人靜的時刻,柳貴妃也曾問過自己,犧牲了舉案齊眉的日子來到南安國後宮做奸細是否後悔,然而,開弓沒有回頭箭,這一切都是宿命,她隻能一直向前,一旦回頭,便是萬劫不複的深淵。
“左侖,我計劃將輕柔接進宮來,看她流落在外,我實在於心不忍,她原本是丞相府金尊玉貴的大小姐,如今被人趕出府去,寄居在法華寺,我怕這樣天與地的落差會讓她無法適應。”
男子,也就是柳貴妃的奸夫左侖聞言有些猶豫,“輕柔她願意進宮嗎?”
“輕柔喜歡浩澤,浩澤我一直養在膝下,他的人品才華都是上上之選,再說了,日後輕柔嫁了浩澤為妻,我身為婆母隻能對她更好,親上加親,她也能光明正大地叫我一聲母親。”柳貴妃將自己心中的盤算和盤托出。
“這件事以後再說。”左侖還是拿不定主意,後宮是什麼樣的地方他深有感觸,就算柳貴妃隻手遮天,恐怕輕柔也要受些磋磨,他不忍心唯一的女兒受委屈。“另一件事,蘇淮北沒死,南振安可能還是要拿她和婁冉國和親,如果南安國和婁冉國聯手,那將對北明國是大大的不利,皇上密令我等極力破壞兩國聯姻,可是蘇淮北那邊已經打草驚蛇,再去刺殺已經是大大不易。”
“你忘記了,三年一度的選秀在即,各府秀女還不是我說了算,我想要蘇淮北出點什麼事還不是信手拈來?”柳貴妃得意勾唇,櫻紅薄唇彎起一抹冷酷的斜度。
左侖愁眉舒展,抱住柳如是,一雙手在嬌軀上溫柔遊走,不多時,柳如是口中一聲嬌喘,兩人糾纏著倒在榻上,室內一派春光旖旎。
辰安煙騎馬一路疾行,風塵仆仆及地趕到濟世堂,一進門就抓住老郎中焦急道,“郎中,公叔神醫在何處?”
“公叔?”郎中被她嚇了一跳,伸手指了指院內,“在裏麵。”
“哎,姑娘你慢點兒,公叔公子正在看診!”
辰安煙顧不上老郎中說了什麼,自顧自闖進了屋內,公叔子車身著白褂,正站在病床前給一位姑娘施針,見此,辰安煙再心急也知道不能打擾,反身來到客室等人。
公叔子車忙碌完,出來時身後還跟著一位麵相柔弱的姑娘,辰安煙沒顧上打量她,一把抓住公叔子車就要往外衝,“南懷瑾中了毒,你快和我去救他!”
“等等,”
辰安煙回頭,眼中都是焦急和不解,公叔子車連忙解釋道,“我回去拿藥箱,你先出去備馬。”
夠仗義,辰安煙感激地看了眼公叔子車,一切盡在不言中,公叔子車轉身的一瞬間,眼中盡是苦澀,這一幕旁邊的白婉婉沒有錯過,她心疼地看了眼公叔子車,默默記下了辰安煙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