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燙手的山芋(1 / 2)

周小蓓五指神經質地拳曲了一下,嚇得韓寶來慌忙一把抓過鑰匙。周小蓓“哇”一聲痛哭起來,一頭紮進他懷中,全身顫栗,看來不是嚇唬韓寶來那麼簡單,是做好了“毋自由,寧願死”的準備!

韓寶來開著車到一處開闊地段,將車倒過來,往縣城方向開去。他行駛在前麵,曹雲娜開著寶馬緊跟在後麵,兩台車一前一後開進了陽明山大酒店。韓寶來掏出金卡,他開了一間帶娛樂室的豪華套間。四個人進去打麻將。當然不能打錢,他們提議輸家喝水。打了一陣子,四個人互有勝負,撐得肚子實在難受,張培萌、曹雲娜借上衛生間之際,雙雙借故溜走了。

室內隻剩下兩個人了。周小蓓一雙明亮的眼睛秋波泛起了漣漪,她的呼吸變得急促,她哪管他酒氣熏熏,便在他的唇上燃燒起來。兩人很快到了融為一體的階段,酒店的門突然打開了。

張玉屏穿著米黃色的風衣,拎著包出現在亮光中,她二話沒說,把門關死了。她一屁股坐在圓角轉椅子上,一言不發。

韓寶來羞愧難當,無地自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周小蓓倒是滿不在乎:“媽,別生氣了。生米都煮成熟飯了。你就默認了吧?”

張玉屏不理她,板著臉問韓寶來:“韓寶來,你怎麼說?”其實張玉屏剛才是接到韓寶來的線報(借上衛生間之際,給張書記發了一條短信)匆匆忙忙趕過來,製止她們的不理智行為。由於張培萌、曹雲娜溜得太快,打亂了他的部署,才讓張書記者看到這不雅的一幕。

韓寶來要演好這一幕戲,他像過去挨批鬥的地主:“對不起,張書記,我一時糊塗。”

“你糊塗不要緊,你糊塗,可要害死你張阿姨、周叔叔,害死小蓓妹妹。你用腦子想過沒有?要是在這上麵出了問題,這是政治問題!你不要以為政治鬥爭是兒戲,重則鋃鐺入獄,輕剛開除公職、留黨察看!”張書記氣不到一處。

“媽,有那麼嚴重嗎?又不是過去打倒一切。哪有你說的那麼嚴重?你是搞政治的,婚姻自由,戀愛自由,你懂不懂?媽,我強烈反對你粗暴幹涉我的婚姻!”周小蓓據理力爭,她可是張玉屏的寶貝女兒,掌上明珠,她從來是很任性的,媽一直慣著她。

“小蓓,這道題,你要好好算一算:你嫁入豪門,成為方家兒媳婦。那是多少明星夢寐以求的美好願望?你現在有此良機,你應該好好珍惜。寶來,如果你懂事的話,你應該樂觀其成。寶來,我一直也沒當你是外人。你早就是我們周家一分子,你是小蓓的哥哥還要親的哥哥,你就不能當她是你的親妹妹?妹妹找到好婆家,你應該為她感到由衷的高興。你怎麼——”

“媽!什麼都好說,什麼我都可以聽你的,但這事請你少加幹預。我今天總算明白了,韓寶來對我熱一陣冷一陣,原來是你從中作梗。媽,你如果還要我這個女兒,你必須尊重女兒的選擇。如果你硬是強逼女兒,女兒隻有跟你,跟你劃清界線。你做你的高官夢,我做我的平民百姓。今天話既然挑明白了,我隻能跟你說這麼多了!”周小蓓毫不退讓,做出了最壞的打算。

張玉屏眼睛睜得直直地,她半天說不出話來,突然慘叫了一聲,口吐鮮血昏死了過去。這下可嚇壞了韓寶來和周小蓓,兩人七手八腳地進行急救,顧不得風言風語了,趕緊打急救電話送醫院搶救。

一瓶鹽水掛上去,張書記臉上死一般的淤青慢慢退去,有了血氣,幹裂的嘴唇動了動,還是氣不打一處,渾身發抖:“還搶救什麼?媽死了,眼不見,心不煩。不就遂了你兩個的心願了嗎?啊!”

從沒經曆過這種事的周小蓓可嚇懵了,淚流滿麵:“媽!你別嚇我好不好?我——我——”周小蓓本來想說她就喜歡韓寶來,她看韓寶來直朝她使眼色,她是一個聰穎的女孩,她要是如此說,那不要了媽的命,她改口了,過了眼前這一關再說:“媽,我答應你,我們暫時不在一起,聽你的安排,好不好?反正,你也看到了,我該給他的都給他了,血都流出來了,要不是我怕痛,可能給你添個外孫孫了。你別怪他了,都是女兒不好,我是主動的;要怪,你就怪我吧。”

表麵上周小蓓說這種不要廉恥的話有失體統,其實是軟硬兼施,也就是說,她現在可以聽你的安排,但你不能怪罪韓寶來,再怎麼說女兒是韓寶來的人了。張書記麵色轉暖,她急火攻心吐血當然有作秀嫌疑,女兒這門親事沒攀上方家,那就等於自毀前程,氣得麵如土色那是真的。現在,聽女兒有了回心轉意,她眼光回過[神來了:“小蓓,媽這輩子沒求過你,就求你這一回。你給他的給了,事已至此,無法挽回。你嫁過去,以後再給他十次八次,媽反正眼不見心不煩。媽都不管,你就答應嫁到方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