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7一桌酒喝出來的幸福村(1 / 2)

韓寶來喝著這上佳的糯米燒酒,吃著鱤魚魚幹,這魚幹一是香,二是脆,三是能扯成絲,口感細滑,耐吃。你不能一口丟進嘴裏,一古腦兒嚼起來相當費勁,有一股綿勁,你要扯著吃,越扯越有味道。特別適合下酒。

三杯兩盞下肚,臉上有了喜彩,說話就隨便多了。焦留洋說起大話來了:“去年來,真的還沒有什麼好東西招待你。今年,我們跟著對岸發了一些小財。又搭政府的福,修了上梧江大橋,出出進進方便多了。過去賣點什麼東西,就要搖船送到上梧江鄉去賣,巴望著城裏來的販子來兜貨。你知道的,城裏的販子,他娘的盡不是一個東西,一是用他們的秤稱,一舉還要丟幾斤,說是除損耗,二是價格壓得低低的,比市場價要低很多,他們要獲利。現在好了,送到老埠頭,我們江邊村來的貨那是供不應求。人家永興橋來的貨,大多數是網箱養殖,那就差一個檔次了。買不到我們的貨,沒辦法,永興橋的網箱魚也得買,有的還跟我們拉關係,希望我們將貨直接送給他們,單線聯係。”

韓寶來很喜歡這種氣氛,滿麵春風地看著焦大伯:“好啊,一方富帶動八方富,我要的就是這種效應,我擔心你們隻會羨慕人家,不會跟著他們從中取事。看來,我這種擔心還是多餘的。”

“不多餘,一點不多餘。”村委主任焦建軍梗著脖子、擎著浪紅的眼睛說話了,說明他有五六成了,“韓市長,靠我們自發組織,還是小打小鬧,成不了氣候。雖然是一水之隔,我們與小香河那是兩個不同的天。人家說得不好天,一個是大老婆養的,一個是後娘養的。”

韓寶來聽這話不是滋味,但他不是那種小肚雞腸的人,聽到不同聲音就暴跳如雷的人,他要聽的就是這種犯顏直諫的聲音,於是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鼓勵他說下去。

“不說藥王穀一夜暴富,雖然不及小香河,起碼也是富得流油,你看永興橋,有你的扶持,現在也是網箱養魚基地,還有陳虹雨葡萄園種植基地,我們知道陳虹雨當年要放火燒園子,現在能釀出貴腐虹雨葡萄酒來。獨有我們江邊焦家,那是春風吹不到的地方。”

村支部書記賀國棟看焦建軍年輕氣盛,說話火氣太大,忙說:“這不能怪韓市長,我們都知道韓市長現在管著整個瀟湘市,據說回小香河的次數也沒有過去頻繁。韓市長上任,啊,現在我們的稻田全整合到香米集團,我們兩季香米全部是集團化生產,村民拿股份,這就是韓市長的舉措,對吧?雖然人沒到,政策還是到了。我們也有五千畝油茶林、八千畝桑葉地入股,村民光是拿股份分紅,每年的收入都可觀了。現在蓋起的樓,可不是拿到手的第一年股份?今年股份紅利還會遞增。”

江邊村也是一個聯村,由江邊焦村、江邊賀家、柏江橋村、文騰大何村等四個自然村組成,經濟勢力一向在上梧江數一數二,現在名落孫山,自然有一點不順心,也在情理之中。

韓寶來聽兩位說完,屈武子先開尊口:“嗯,地方經濟的差異性,那是客觀存在的,說是一碗水端平,那真的很難端平。小香河村是改革的先行者,他們扛起了大旗,我們後來者,隻有奮起直追。其實單從政策層麵上來說,也隻是一個導向作用。起決定性的作用,還是你們自己整合力量,實現重大技術革新。現在我市正處於經濟大潮當中,你隻要有好的東西,不愁沒有市場,也不用怕沒有拉動資金。”

焦建軍主任打著哈哈:“關鍵是我們這些才洗幹淨泥腿子的農村幹部,還不具備那個開拓市場的眼光和勇氣。不是我不願意幹,你看,我當上村主任,折騰了幾宿,我搞了幾個項目,離我的理想相差太遠了。下一任,我真的,真的打死也不敢挑這副擔子。我老婆說,自從我當上這個村主任,睡覺夜夜是醒的,說句蠢話,弄她弄得都死火。再這樣下去,我老婆都怨聲載道了,我是從部隊轉業回來的,不說身體是鐵打的,起碼也是紮實的。不信,你問我老婆嘛。”

一個掐得出水的婦人在另一桌搭腔,聲音嗲聲嗲氣:“短命鬼,你真的沒得話說了,這種話也拿出來說。你是大不如從前了,我還給你吃了不少補腎的中藥呢。可是根本問題沒解決,吃什麼都不頂用。還是請韓市長給他治一治病。”

村主任夫人的一番話,把大家笑翻了。韓寶來認真地說:“你現在搞了那些項目,你給我說說看?”

焦建軍扳著指頭說:“除了上麵政策要求整合的香米、養蠶、油茶林,我還搞了生態體驗園、農家樂、荷花塘風光園、動感影院、水庫釣魚等等項目,收益有限。”